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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吃一惊。一个父亲看见了自己的亡子的照片,不应该是这样冷静的表现。看着侦查人员惊讶的表情,我知道他们的想法和我一样。

  “你的妻子呢?”侦查员问。

  申俊没说话,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知道。

  “听说你还有个五岁的女儿。”

  “她俩一起走了。”

  “去哪儿了?”

  “孩子丢了,我们吵架了,她就带着女儿跑了。”

  “孩子去世了,你不难受?”

  “难受有什么用?”申俊耷拉着脑袋说,“昨天知道孩子丢了,我就知道他气数已尽。这么小的孩子,还能找得到吗?”

  “你的妻子是什么人?”侦查员说,“我们怎么查不到你们的结婚资料?”

  这个信息我开始不了解,听见的时候吃了一惊。目前农村确实还有很多人没有登记结婚,却生活在一起很多年,养儿育女。

  “她是大西北来这里打工的。”申俊说,“前几年我卖沙发了家,她追求我,我就和她在一起了。不过她是孤儿,没有户口,所以你们查不到。”

  侦查员还想再问一些什么,我拍拍侦查员的肩膀,意思是把这个男人带回去再问。

  “你怀疑他吗?”大宝坐在警车里问道。

  我点了点头:“他的异常冷静不能不让我产生怀疑,还有,这个女人既然是孤儿,她带着孩子能跑去哪里?她不具备赌气出走的条件嘛。”

  “就因为这个?”大宝说,“你不是说一般人是不可能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自己的妻儿吗?”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呢?”我反问道。

  现在的dna检验技术已经日趋成熟,前期处理过程比较简单的检材(如血痕),只需要五小时左右就可以得出dna图谱。

  晚上的时候,dna检验结果传到专案组,证实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既然死者是申俊自己的孩子,确实难以怀疑到他。”我低头认错,“先放人吧。”

  “如果是把孩子弄丢了,总不会有路人把孩子活埋了吧?”大宝说,“难道是意外?比如说,大雨冲垮了沙堆,恰巧把孩子埋进去了。”

  林涛点头认可。

  我摇了摇头,说:“二十九号凌晨四点左右死亡,我查了气象资料,那时候正在下暴雨,现场也都是齐小腿深的积水。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才几十厘米高,不可能走得到那里去。”

  “申俊说,他妻子把孩子丢了以后还回家了,然后吵了架又出走的。”市局刑警支队张支队说,“现在我们两条路,一是要调查这夫妻俩的情仇关系,尤其是有没有情人、姘头什么的。二是要找到申俊的妻子,这个没有登记户口的孤儿——姜芳芳,从她的身上,可能会搞清楚更多的情况。”

  “姜芳芳有没有和申俊说孩子是怎么丢的?”我问。

  “据申俊说,姜芳芳回来以后就面容呆滞,只说孩子丢了,其他什么都不说。”

  “不太合常理啊,”我说,“你们先调查。能不能弄到个搜查令?我想去看看申俊家。”

  张支队点了点头。

  在放申俊回家前,我们披星戴月地带着勘查灯赶到了申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