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红马驹 镜中影
止他们忽然使出什么古怪的法术。与此同时,我盘算着也许应该将他们带回多罗之额的大营,这样的话,也许我们可以从他们口中探知巴拉那神秘国度的一些消息。

  那是我犯下的最大的错误,我应该毫不犹豫的杀死这些怪物,或者逼他们在当时露出真面目,但我没有。

  在我最初的印象中,这些难民,他们简直是全天下最不可救药的抑郁症患者。他们口中发出痛苦的呼喊,他们用指甲在自己脑子上划出伤痕,他们不停哀求和祈祷,说着谁都听不懂的祷告词,有些时候,他们会浑身颤抖,像是癫痫发作一样可怕。

  我手持长矛,走过他们身边,其中一人死死抱住我的大腿,哀求道:‘杀死我吧,阁下,结束我这悲惨的生命吧。我祈求你,我祈求你。’

  我将他踹翻在地,但我发现,他的力气远远比想象中的大,我的脚上留下一片淤青,至今依旧有些疼痛。

  我们将他们关押之后,我的手下不停向我汇报他们的情形,很奇怪,这些家伙在兽栏中围成一团,像是教堂中定期举行的倾诉会那样一个挨一个说着假惺惺的话。到这样的时候,他们就变得平静了许多,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忧郁的方法一样,他们表现的平和、友善、甚至有些优雅。

  虽然他们是一群难民,但我不得不说,他们可真是讲究。

  他们像女人那样,每天将大部分的时间用来清洁身体,整理衣物。如我所说,他们穿着的都是最奢靡的服饰,有丝绸的紫色长袍,有天鹅绒的衣裤,有顶级亚麻布织成的衬衫,身上画着古怪的花纹,戴着夸张的首饰,留着长长的头发,整日整夜的无病呻吟,过着毫无意义的可悲生活。

  最令我感到不安的是,他们拒绝进食,在被关押的七天里,他们什么都没吃。

  我当时想:难怪他们瘦的皮包骨头,这群家伙真是自寻死路。”

  诗人说:“请允许我说一句恭维话,萨隆先生,你的通用语说的简直出色至极。事实上,你刚才的描述充满诗意,简直是一位深藏不漏的吟游诗人。“

  萨隆说:”当你经历了长时间的痛苦,脑子里整日整夜都在想着这件事,你自然会将当时的一切细节勾勒的清清楚楚,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史德利歌尔。“

  他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在收押这些难民的第六天,有人在黑雾的边缘见到了一位奇怪的骑士。他骑着一匹血红的巨大战马,穿着血红的铠甲,从黑雾之中望着营地的景象。那盔甲华美至极,而那匹马也极为神骏,他们就仿佛红宝石般耀眼,又仿佛鲜血般令人心生恐惧。我们注意到,他腰上系着一柄血红的剑鞘,这说明此人极度危险,很有可能是巴拉那手下的骑兵。

  我问斥候,有没有发现其余敌人的踪迹?他们带来了否定的答案,于是我放心下来,因为我知道:一位骑士无关大局,即使是皇帝陛下的死亡骑士,也无法与一百二十位全副武装的兽人战士抗衡。

  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向守卫克莱巴克的死亡骑士发出求援。“

  黑翼嘟囔了一句,含混不清,欲言又止,诗人听出他说:”那可未必,那可未必。“

  萨隆不去理他,又说:”那天夜里,营地周围充满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夜色比以往更加浓厚,偶然间会有血色的雾气在空中飘散,战马显得烦躁而暴怒,地面上有成群的老鼠蹿过。但除此之外,一切都笼罩在冰冷的寒意与永恒的宁静之中,这样的夜晚,虽然诡异,但我们却莫名其妙的放松了警惕。

  然后,我见到那血红色的骑士慢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