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自裁
真人就觉脸被刀割,火光一闪,那片树叶突然燃起,几乎把悬天真人头发烧着。初时一两片树叶相燃,一会功夫,旋风内尽是火光闪耀,也不知有多少火球滚动,风借火势,哪里还是一股旋风,竟然就是一根火柱裹住了悬天真人。

  悬天真人衣衫皆着,大叫一声,双脚离地,被火柱席卷向天。

  无数残枝树叶卷入火柱,犹如火上浇油,越燃越烈,越滚越粗。渡危不停的用血水书符,一道道树叶所画的符咒被他打入火柱之中。

  一众昆仑弟子无不惊骇,见到这般威力谁都不敢贸然动手,只怕救人不成反赔了自己。通悔大师眼看情形不妙,大喝道:“施主请停手!”渡危充耳不闻。通悔大师禅杖一抡便要奔渡危击去。

  禅杖未到,身旁人影一晃,杖头一沉,有人道:“大师稍待。”越过通悔大师往渡危冲去,看身影素服白袍,正是彤霞大师。

  通悔大师忙道:“小心了。”

  彤霞大师瞬间横在渡危身前,冷冷责道:“你要胡闹到几时?”

  狂风烈烈,火光熊熊,彤霞大师袍服飘摆,不怒自威,傲然正视下,似可看穿一切尘世恩怨,让人油然而生自卑。渡危被她在中间一隔,符法不能为续。

  二目相对,渡危结结巴巴的道:“我……我……”顿时泄气。

  火柱失了主导,风脚不再凝聚,柱身膨胀,向四周云散,所过之处尽被风火淹没。彤霞大师真气护体,背后涌来的烈焰尽都从二人身旁刮过,炽热之气让人窒息。

  渡危真气已泄,如不是彤霞大师为他挡这一挡,只怕便要烧死了自己。

  渡危看着火光中依旧不染一尘的彤霞大师,如明月皎洁,风光霁月,想起自己恩将仇报,只为一时痛快,口出污言秽语毁人清誉,两厢比较,真是惭愧地无以复加。

  风声渐寂,火柱消失。

  空中风声霍霍,烟尘之中,悬天真人衣衫破败,浑身冒着青烟的从空中落下。彤霞大师舒袖一托,悬天真人这才不致跌得金冠倒卷一场狼狈。悬天真人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目中如欲喷出火来,见彤霞大师护着渡危,怒目道:“宫主执意回护这个叛逆,这里无数弟子亲见,更有慈云寺高僧作证,我以掌教之尊要邀集广大同门,在列代祖宗之前,参你过失,奏你不德,废你宫主之位!”言罢,恨恨退到众弟子之前。

  苍祯道人见悬天真人衣衫尚有数处烟火未息,走上前来拍打,悬天真人大怒,一掌打了苍祯道人一个筋斗。众弟子惊得鸦鹊无声。

  只听彤霞大师道:“生亦何欢,死亦何忧。师弟,我身后之事,由得你处置!”

  悬天真人一怔,尚未明白过来时,却听通悔大师惊道:“不好!”

  彤霞大师面带微笑,轻轻捏指,剑光一闪,一柄几近透明的宝剑有形无质从头顶飞出,翻滚数周,疾往己身插落。悬天真人惊道:“不可!”通悔大师已然赶到,禅杖在头顶一架,当的一声脆响,正好架住。通悔大师喜道:“幸好老衲及时出手,彤霞大师看得破生又怎么看不破死呢?”话音刚落,彤霞大师身形一震,一朵红花在胸前的白袍上绽开,如晓晨雨露,点缀中央,一点剑尖刺出胸口!

  通悔大师由喜到悲,默默无言。彤霞大师御剑之术无双,剑影分光早已练成,以一化二轻而易举,这背后的另外一剑连通悔大师都未能注意到。

  渡危就在彤霞大师眼前,只到血溅白袍,才知彤霞大师竟然自裁,大骇道:“大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