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乎的，轩辕凌却将她蜷缩的姿势看得一清二楚。

  三十年未见，她该长得很大才是，正常的话，她张开翅膀，这个三十步宽，二十步窄的山洞，根本装不下她的身体。

  可是，她跟刚出生三天时相比，并未大多少，可想而知，她受了多少罪，羽毛一点光泽也没有，灰扑扑的，又干又涩，枯燥得像一把干草。

  “小凤凰，是我，是我，你过来，你忘了我了吗？”

  轩辕凌温柔的说着，小凤凰依然毫无反应。

  轩辕凌眼眶通红，他慢慢的走过去，朝她伸出双手想要抱她，可手刚碰到她，她就像受到极大的惊吓般跳了起来，尖利的嘴拼了命的啄着他的手，瘦弱的翅膀不停的拍打着他。

  轩辕凌一把把她抱入怀里，紧紧的抱着，无论那尖利的嘴在他的手上啄出了多少红印，他始终不松手。

  “小凤凰，是我，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害你，是我……”

  小凤凰像是听不懂他的话，拼命挣扎着，她的嘴不停的啄他，从手臂啄到胸口，再到脸上，那张英俊清贵的脸，处处红印。

  轩辕凌一双眼红得刺眼，他抱紧了她，感觉着小凤凰的抗拒和害怕，再也忍不住，两颗大大的眼泪掉了下来，恰好掉在小凤凰的脑袋上。

  原本不停挣扎的小凤凰，突然不挣扎了，身子僵直，过了好一会，她慢慢的抬起头来，灰蒙蒙的眼睛看着他，似乎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难过。

  看着她的眼睛，轩辕凌更难过了，他精心养了她五百年，用尽了珍藏的灵草灵药，日日夜夜以灵气滋养她，养得她的那双眼睛清亮透彻，光芒熠熠，可如今，那双眼睛里的光芒不再，灰蒙蒙的像蒙上了一层灰。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去得太久，我没想到会这样，空无之境里只一人，外面却已过了三十年……”

  轩辕凌不停的道歉，眼眶通红，眼角湿润，小凤凰一动不动的由他抱着，她抬着头，目光满是困惑，似乎在问他，你是谁？

  轩辕凌心中一动，温柔的摸了摸小凤凰的脑袋，“你是不是忘记我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小凤凰点了点头，轩辕凌心中苦涩不已，“也难怪，都三十年了，难怪你忘了我。”

  轩辕凌并没有多想，他揉了揉小凤凰的小脑袋，哑着嗓音说道，“我叫轩辕凌，是你的……是你的亲人。”

  他本想说未来夫君，又怕吓到了她。

  小凤凰歪着脑袋，灰蒙蒙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彩。

  “是的，亲人，你是我孵出来的，不过，我不是你的父母，你的父母没有挺过天雷劫，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我照顾了你五百年，三十年前出了差错，你才会从灵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