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师娘
��的某个夜晚格外孤单而漫长,长到平时没心没肺的人也会忍不住寂寞,要躲在暗处偷偷的把酒来尝。

  “所以你是想师娘才喝酒的?”郝萌问:“借酒浇愁?”

  “胡说八道。”毛一胡骂他:“如果是因为想她才喝酒,那我这辈子就泡在酒坛子里算了,我没有一秒不想她。”

  郝萌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道:“真冷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师父,那这翡翠石章,和玉麻将,对你来说,哪个更重要一点?”

  “玉麻将是祖师爷留给我的,以后也要留给你。”毛一胡拍了拍空酒瓶,“石章呢,是你师娘留给我的,我以后要带到棺材里去,几十年后再见,你师娘要是看我把定情物都弄丢了,肯定要发火。”他摆了摆手,很忌惮的样子,“那就很可怕了。”

  “明白了。”郝萌道:“所以就是说,师娘比我重要是吧?”

  “我不是告诉过你没事不要问废话吗?”毛一胡斩钉截铁的回答。

  毛一胡的一生中,只爱过一个女人。这令他看起来疯癫的人生里,多了一丝烟火气。虽然很短暂,却无论过了多少年,都鲜亮如初,并不暗淡。这个最爱的女人给他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就是这枚翡翠石章。

  从某个方面来说,那也是毛一胡一生中最重要的信物,甚至比玉麻将还要深刻。

  郝萌从没打过石章的主意,就算是到了最后急需用钱的时候,他卖了玉麻将,也没有把脑筋动到石章身上。那是毛一胡的念想,他生命里最好的一段时光。

  可是燕泽却说,毛一胡在那个时候,竟然提出了用他视如生命的石章来换玉麻将。

  “我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郝萌涩然道。

  “很简单。”燕泽的手指擦过杯沿,道:“毛一胡认为,玉麻将是留给丁垣的东西,石章是他自己的东西。对他来说,留给丁垣的东西比他自己更重要。”

  “事实上,”燕泽道:“当时我也问过他。”

  “你问他什么了?”郝萌问。

  “我能感觉出来,他对那石章很看重,就随口问了一句,我问他,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还要拿出来换。你师父回答我说,徒弟也很重要。”

  郝萌的眼眶有点发烫,他掩饰般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茶水灼热,苦的让人舌头发麻。可世界上还有比茶更苦的事情,要怎么才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他想起那个仲夏夜,他问毛一胡的话,他问“师娘比我更重要是吧?”毛一胡说废话。

  毛一胡一生中只爱过一个女人,可他一生中也只收过一个徒弟。这两个人成为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毛一胡从不护短,没做过什么令人感动的事,慈祥温暖情同父子更是无稽之谈,麻雀上对他的教导近乎严苛,又总是惹一些搞不定的麻烦,但是就像是当初窥见他痴情的一面的样子,毛一胡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或者说,他表现的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罢了。

  “所以,”郝萌问:“当初丁垣进职业圈打比赛的事,他也知道了吧?”

  燕泽道:“当然。”

  瞒着毛一胡的这些事,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都被毛一胡看在眼里。他不知道毛一胡是以怎样的心情看着他做这一切,但是毛一胡没有阻止。

  这就是毛一胡的习惯,毛一胡喜欢管不平事,却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