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命悬一线
�说完,手负身后,微扬下巴,俨然一副指点江山的倨傲神情,作势就要出门。戮微微一怔,瞬间明白他的意图,走两步追上他,问道:

  “陛下是想要御驾亲征?”话一出口才觉多余,瞬间脸色一沉,连忙劝诫,“陛下此举实在不妥。司马皓轩心思缜密,此次令他退兵百里,他应得倒是爽快,臣怕是其中有诈,陛下如此贸然亲自领兵前往,怕是会中其圈套,以臣之见,陛下应当坐守京城。”

  言辞凿凿,倒也不无道理。司马皓正脚步一滞,站定回身看住戮,眸光深邃脸色阴沉,仿佛在仔细思考他的话。片刻之后,他却是阴险一笑,懒懒道:“戮,虽说你的分析也不无道理,但现在局势尽在掌握,他司马皓轩心思再深也顶不住殷冥大军压境。更何况,孤太了解他了,当前之下,他眼中的大局必定是守住大梁江山,自然也不会想那许多。两虎相斗,必是两败俱伤,谅他司马皓轩忠心为国,孤更是应该亲自去送他这最后一程。”

  目光中腾起层层杀意,犹如海潮崩落势不可挡。

  天下之争本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便是坐拥江山挥斥方遒,赌输了便是阶下囚徒命丧黄泉。千百年来历史更迭一直如此,本就无可厚非。所以他司马皓正很早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他和司马皓轩中间,从头至尾,也就只有一人能活。

  先前他机关算尽,却是百密一疏,让司马皓轩得以逃脱,才惹得今日麻烦局面,可是这一次,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意外的出现。

  他虽是明白,此时坐守京城才是最为保险的选择,可是他也真的相信殷冥一方正和司马皓轩互为钳制,拼死缠斗。而他只需要待他二人精力耗尽,坐收渔翁之利即可,就算其中有变,倒也不会生出多大的乱子,更何况,司马皓轩现在却是有弱点捏在他手里,他更是有恃无恐。

  得天下者,必须没有弱点,这是很早之前父皇便教育他和司马皓轩的真理,而他司马皓轩却是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凌月。不过是前朝东煞杀手,却是能让他司马皓轩上次以虎符相救,自此,司马皓轩便是将自己的弱点毫无保留展现于他的面前。

  想及此,司马皓正心中愤怒和厌恶更盛。回忆在此之前许多年自己所遭受的,更是无法压抑心中的怨愤。从小开始他就是和司马皓轩不一样的。明明都是父皇的儿子,他却一路顺风顺水,而自己却是仅仅因为出身就倍遭嫌恶。即使后来他亲生母亲以命为他寻得出路,他也从未因此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欣喜。

  背着一个庶出嫡养的名号,他也还是陆正源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个傀儡。多年苦心隐藏,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以为终于获得自由将其抹杀,却不想最后竟是从凌月口中得知上次戮所杀的不过是陆正源的替身。

  好一个狸猫换太子,立时让他陷入了莫名的被动。而凌月不过三言两语,却是又将他和戮之间多了几分芥蒂。也是及此,细心思量之下,才有了之后几日与凌月的假作平和。

  多年隐藏心思,他早已不再相信任何人,但在此前纷杂形势之下,他总要选一方来稍加几分信任。及此,和凌月几次无关风月的交谈,却是让他明白了些许,然而并不笃定,直到送凌月来的殷冥提出条件。

  割北域五城。短短五个字,他倒是从中悟出了些其他的东西,再联系之前陆正源和北域的关系,其中某些深意也都浮出水面。他司马皓正的母亲原是北域和亲女子,陆正源就是想借此来挑明他的软肋,而他怎么可能忍他如此?

  两害相交取其轻。即是他司马皓正欲做大梁的皇帝,又怎么能人北域藩国的要挟。于是他并未答应殷冥割北域五城的条件,而是换做将司马皓轩的消息给了他,也是及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