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钓水猴
�看二爷巧手施针,一望,二抬,三针,四搓,五刺,入刺的轻重缓急,各有所别,每一针都是凝神聚气才下的。

  朝着肚皮几针下去,那肚皮就跟泄了气儿的肚皮一样,瘪了。

  那王麻子手法似乎也挺地道,轻手搭脉,随时掌握着患者的症候,叮嘱二爷针急了,还是针缓了。

  谁能料到,一个钟头前,还是红眼相向,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俩人,这会儿已经默契地跟一对老战友似的了。

  可能二爷就是这么个地道的人吧,没啥心眼儿,又不记仇,别人怎么打自己一脸鼻青眼肿,还是一副笑脸迎人。

  不然,凭二爷的本事儿,咱也不用为了躲那人而离开喇子山。

  话说回来,救活了三人之后,咱们总算松了口气,相信只要不喝南山的水就不会再有村民受害。

  但那老八绷着张老脸,杵在二爷身边老半天了,嘴皮子粘巴巴,好像有啥话徘徊在嘴边似的。

  “咋了有啥抹不开的”二爷回头问道。

  只见老八下定决心似的叹了口气,终于从嘴缝里憋出字儿来“先生,你说我这病是因为喝了南山的水才得的”

  二爷点点头“不瞒你说,昨晚我就查看过南山的水质了,确实有问题。”

  老八灰着脸“果然是他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二爷沉了下脸“谁你想说啥”

  老八四下张望两眼,低声道“是这么回事儿,今儿早上村子不是断水吗,我正愁着呢,然后有个人就白送了我一壶,就是这南山的水,我咕噜下去几口,肚子立马就闹不住了”

  “这人是谁”二爷问。

  “村子里的老瘸子。”老八答。

  听到这儿,二爷晃晃老眸子,老八说的老瘸子我也记得,阴阳怪气的,断了双腿划辆四轮小车,平时也不招村民待见。

  “你跟他有啥过节吗”二爷问。

  “哪有啥过节,他不是本村的,村长看他可怜才收留了他,平时村里谁家,撂下剩饭剩菜衣物啥的,都过济给他。”

  “那他为什么害你”我问。

  “就是这个才整不明白呢。”老八皱着眉头“要说是无心的,这老瘸子除了和小孩子混,也不乐得跟村里人亲近。”

  谁也不明白这老瘸子为啥这么做,而且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儿,他压根没出现。

  “对了,老村长上哪了”二爷突然问道。

  王麻子疑惑地张望两眼,答道“奇怪了,啥时候走的招呼都不打。”

  二爷也不往下问,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南山,只瞧见一片片烧胀的晚霞晕在山边,显得更加深沉。

  晚上回到了南山,二爷生了篝火,用芋头叶包了几只鸡蛋,然后和上泥埋在火堆焖了。没办法,南山的水喝不了,只能干焖了。

  “小七,咱们出来多久了”火光映出二爷沧桑的老脸。

  “一个多月了。”我答。

  “想你奶不”他问。

  我心里一沉,长那么大第一次离家那么久,能不想家吗

  看我眼睛不争气儿地滚水珠,二爷摸摸我的脑袋安慰道“放心吧,二爷答应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