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场疯(十)

  拓跋溱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不停的响着什么,嘈杂而烦乱。

  在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她手上的力道时,她毫无征兆大叫了声,“骗子…!!”

  眼泪哗的一下伴随着这声大叫如雨石碎落,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硬是生生甩开了置在她手上的所有束缚,崩溃而凌乱的脚步不管不顾的往殿外跑了去。

  几人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时,她已跑没了影。

  拓跋瑞暗叫不好,与拓跋聿点了点头,这才追了出去。

  拓跋聿心疼的执起薄柳之被你捏红的小手,皱了眉,“疼不疼?”

  薄柳之摇头,“不疼。”担忧的看向殿外,“拓跋聿,我们也去看看吧,我担心溱儿。”

  拓跋聿自然也担心她,于是点点头。

  拓跋溱直往宫门口而去,大眼不消片刻便红肿不堪。

  脑子很乱,心很慌,从未有过的疼意折磨得她全身骨头都疼。

  明明,明明他答应过,他答应永远不会离开她。

  明明他答应了,即便要走也会带她一起走。

  为什么要骗她?!

  他是骗子?!

  全天下最大最坏的骗子。

  她要问他,她要亲口问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明明答应了却不能坚守承诺?即便不能守着这份承诺,他又为何要答应她?!

  对,她一定要问他。

  好疼……师傅,好疼……

  守在宫门口的士兵远远便看见一抹疾奔而来的人影儿,心头一惊,出于本职,忙横在路中间便要拦下她。

  可她当走进,风吹散她的发,露出她狼狈却依旧能认得她尊贵的身份时,当即便惶恐的闪至两边。

  宋世廉正从马背上下来欲进宫求见拓跋聿,一下马便被一股力量推开,他没有防备,硬是让她推了一个踉跄,好容易站稳身形,耳边便响起一阵马蹄声。

  同时,一道急迫的嗓音从宫门口内传了出来,“宋世廉,拦下她!”

  宋世廉心头一凛,看过去,却见传闻中患有心疾的瑞王步伐矫健行动如飞的从高阶而下。

  不等他思虑,不远的街道两边顿时哄闹起来,声音无不惊恐。

  双眼巨缩了缩,猛地转头看过去,却见骥上的女子身子晃动,马儿四处窜绕,那样子,好似下一刻便会将背上的女子无情的摔下来。

  暗咒了声,飞身跃了上去。

  拓跋溱一心只想着驾驭它,快一点快一点追上去。

  于是马越顽劣不听话,她便越急躁,捏住马缰的手已被马儿剧烈挣扎深咧处血污来。

  她一点感觉不到疼。

  她一遍一遍拍打着马肚子,脸色惨白如鬼,猩红的双眼好似能流出血泪来。

  十五年,从出生至今,十五年。

  有人已经深刻进她的骨髓,比她的命重!

  她不要,不要过没有他的日子。

  师傅,师傅,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留我一个人?!

  骗子,师傅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