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都像是身在局中的棋子,只能看见自己身边,民众们依然敢怒不敢言,夫人和土勇马上就要举行婚礼,而那位夫人,虽然因为悲伤而哭泣,却依然坚强的守护着这座她的丈夫为之战死的城池,保护着城中所有的民众,就如同当年感化了还是个盗贼头子的鬼蜘蛛大人留下来,庇佑城市,将他们带上如现在这般安定宁静的生活般温柔宽厚。

  蠃蚌在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强烈的愤怒让他有些怀疑自己体内那些翻涌的热血是不是已经化作了岩浆,滚烫的几乎要将他灼伤了,他恨不能直接找到土勇,拔刀把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砍成碎片,只是现在更要紧的是,他必须阻止这场根本就不应该举行的婚礼,去骆媛媛的身边看看她究竟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遭受虐待和侮辱。

  如果他没有回来的话该怎么办呢?

  蠃蚌忍不住心悸的想,如果他没有回来的话,母亲大人就要这么委屈和悲伤的改嫁给一个那样丑陋粗鄙的混蛋了吗?

  他按捺住心中的焦虑,趁着夜色潜入了城主府中。

  比起他离开的时候,现在这里的守卫森严戒备了许多——不,并不能说是守卫,因为这些城主府中的侍卫明显分成了两拨人。

  靠外围的那些,是土勇所派来的军队里的人,他们严禁外人靠近,与其说是守护,不如说是□□更为恰当,蠃蚌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大部分战斗力都颇为低下,直到轻易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突入进去后,蠃蚌忍不住阴冷的回头望了他们一眼。

  “……一群杂碎。”

  他在心中这么轻蔑的评价。

  而在内围的,则是以前投奔在鬼蜘蛛麾下的武士们,他们回应了主君夫人的诏令,聚集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不被伤害。

  而与其说他们是在防备其他人,不如说他们防备警惕的就是外围的那些侍卫,严禁着他们接近。

  比起外面那些只能以数量取胜的人,内围的武士们虽然人数不多,却难应付的多,只是看着他们警惕森严的模样,明明为他的潜入带来了许多麻烦,蠃蚌却还是忍不住的感到高兴起来。

  ——母亲大人她,被这样守护着,应该会很安全的吧。

  只是想起那场即将举行的婚礼,这些许的安心就很快被击破了。

  ……但是,就算挡得住某些人的强行突破,却也无法挡住某些人的卑鄙伎俩,不管他们守护的多么严密,一旦母亲大人不得不决定妥协,不管她是多么的悲伤和难过,这些人也没有办法。

  所以说,还是一群废物。

  刚才还为武士们升起的一点赞赏之心,瞬间就湮灭不见了。

  蠃蚌冷冷的下了决断,然后一路上虽然有些艰难,却还是顺利的抵达了骆媛媛的房间。

  已是深夜,骆媛媛都已经躺在了被窝里,听见响动,她顿时撑起身子,神色有些惊慌的从枕头下拔出了匕首,在看清是蠃蚌的时候,她才不可置信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蠃蚌——?!你怎么?”

  她这样的警戒显然是因为自己也极为不安,一想到在他们离去的日子里,她都是如此辛苦的草木皆兵,蠃蚌就忍不住的感觉到非常难过和歉疚——这都是因为他太没有用的缘故,身为鬼蜘蛛大人的义子,不禁无法在战场上为父亲分忧,在父亲离开后,甚至也不能保护好母亲大人和妹妹。

  蠃蚌虽然并没有看见骆媛媛的泪水,但她神色比起印象中憔悴了许多,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