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释嫌
�不信,师傅他从来都没想过要牺牲你,也没有责怪过你当年的无心之失。这些年来,他老人家最大的遗憾和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回到纯阳。你是纯阳祖师的大弟子,是我们的大师兄,是纯阳数百弟子的师长,是纯阳一脉的继承者,不可分割的一份子!这一点,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永远都不会改变!”

  像是解释,像是劝慰,又像是对众人坚定无比的宣言,李忘生看着这个曾经亲如兄弟却一度背离的大师兄,露出一抹一如往昔的温和笑容。

  “大师兄,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翌日,得到结果的各门派掌门陆续踏上了回返的路途,最后离去的纯阳一行人,也在李忘生洛风等人的依依不舍和祁进一脸吞了苍蝇似的铁青色之下,跟依然桀骜态度却已明显缓和了不少的谢云流别别扭扭地道别之后,乘上了前来接送的船只。

  海岸边,将一众炎部上忍交给冷天锋带走了的李霜临望着不远处眺望远去船只的谢云流,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道:“当年我年岁幼小又遭逢大变,若不是前辈善心将我送至中原,恐怕今日的李霜临早已成黄土一抔,如此大恩实在没齿难忘,今日能让前辈郁结稍解,也算稍微报答了一些前辈的恩情。”略微一顿,看着眼前仿佛听而不闻的剑者,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道:“我在东瀛之时,并未找到李重茂,但是按照藤原广嗣手下的供词来看,他与藤原广嗣之间定然有什么协议,甚至于篡位之事恐怕也是掺了一脚的…还望前辈多加小心,那毕竟是从皇家出来的人…人心难测。”

  言罢,也不看对方反应,便一拱手离开了。

  身后,谢云流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海天一线,默然良久。

  “人心…”

  了解了一桩心事,李霜临心情很是愉快地坐船回到了扬州。下船时,天已经暗了下来,许是心愿达成,心里头轻松了不少,她突然想起那间初至时用200金盘下的屋子,索性就决定回那儿住些日子,也算是给自己放个假。

  当年的小院经年荒废,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换了一身紧身窄袖长裙的李霜临撸起了袖管,从背包的犄角旮旯里头掏出一块细布,将此前指使葬云霄打来的一桶泉水倒进了许久不用的铜盆,略微晃荡了几下便浇了野草。

  往大致清洗了几遍的铜盆里倒了水,李霜临本着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的精神,塞了葬云霄一块细布往屋子的另一边努了努嘴,就转身开始干起了久违的大扫除。

  被塞了的葬云霄愣了愣神,看着李霜临自顾自埋头苦擦桌子的劲儿,不由忆起从前,嘴角扬起一抹极暖的笑意来。

  略带无奈地看了眼手中的细布,容颜俊逸的大妖有些笨拙地将这块权作抹布的料子沾湿了,略微拧干后学着李霜临的样子开始擦起了椅子。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把屋子清理得能住人了。两人都有些疲累,李霜临也没心思弄什么麻烦的东西,便随意用了些干粮,跟葬云霄聊了会儿天便早早睡了。

  眼见着女子屋中的灯熄了,葬云霄的身子猛地一晃,一阵恍惚起来。苦笑着看了眼自己时隐时现的虚幻身体,他喃喃低语一句,便化作一道光影回到了鹃啼红之中。

  “时间不多了…”

  第二天清晨,李霜临起了个早,拉着葬云霄去集市买了好些生活用品和新鲜食材,打算舒舒服服地过好这段“假期”。

  手里头提着一篮子食材,身后跟着全身挂着大包小包的葬云霄,李霜临正打算推门进屋,却突然听见一声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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