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大军来到!
�甚少发予酒水,是以这老酒便成了紧缺活。众熊往日在战熊城中,夜夜无酒不欢,早已在肚里养出了酒虫,数日未得沾酒,却是愈发心痒得紧。

  于是这老酒,比之呼延分予那不痛不痒的鸣蛇碎尸,更能让众熊心动。呼延既有渠道弄来老酒,更未贪馋独饮偷食,敞开分与三十八骑,这三十八骑能解酒馋,均觉着这全靠呼延,自然看之愈发顺眼。待到杀场上,众熊厮杀将尽之后,愈发不介意就手对呼延帮衬一把,换取这偶尔解馋的老酒。

  这十日下来,呼延如此有心的培养交情,这一来一去便交情甚深,他与这三十八骑,俨然恍若亲生兄弟一般,时常凑做一团,饮酒食肉好不畅快,反倒把他们的主子罴撂到了一旁。

  罴忙着思忖大军日后走向,更忙着炼化尸肉,抓紧时辰增进修为,便也懒得搭理这群没良心的熊货。

  他乃是两万大军的统帅,这两万大军的胜败荣辱,与他的决策息息相关,丝毫马虎不得。这才是至关重要的大事,时时受这大事劳神,更要分心炼化尸肉,他已然无暇他顾了。

  而他,不仅是这两万大军的统帅,还是战熊族四大家中,斯瓦匹剌家最为得势的少主之一。

  难就难在这“之一”二字,他并非家中唯一的得势少主,头上更有三位强势兄长,受家主父亲的重视程度,与他相差仿佛。这便时时提醒他,随时都不可有丝毫懈怠,警醒三位兄长的同时,更要将父亲主上吩咐之事做得完美,不可有任何差池,才能压过这三位兄长的锋芒。

  为何要压过所有兄长的锋芒,罴有时迷茫,便会想到母亲死前那幽怨言语。

  “罴!他们看不起你,你却不能看不起自家!所谓血脉稀薄,便要以勤补拙,辛苦更甚兄长们十倍、百倍,总有一天能让他们仰望你!我相信我的种,日后定会成为斯瓦匹剌家的家主,更将是最强大的家主!”

  母亲是积郁而死,罴总觉着是他拖累了母亲,才害得母亲郁郁而终。

  便因为母亲生了他,而他血脉稀薄远超众位兄长,生来竟是难得一见的锈体熊胎之境。或许这便让父亲觉得丢脸,堂堂战熊族四大家的家主,枭雄一般的勇猛之士,竟生了个羸弱的种,平白惹得这战熊城里,暗中多出许多对他的嘲讽、笑话。

  于是罴幼年之时,甚少能见到父亲,父亲来到母亲所居偏殿的时候,也渐至稀少下去。罴觉得,这才是母亲尚值壮年,便郁郁而终的缘由。

  每每想及此处,他便没来由的生起烦躁、暴戾之气,直欲屠戮不休。

  便凭这一口难消的气,他能够忍受难熬的孤寂,忍受修炼功法磨炼肉身的煎熬,渐至从众多兄长中崭露头角,争取到了父亲主上的另眼相看。便凭这一口难消的气,待他破开胎境晋升身境之后,立时启动了无数暗线,从那二兄梁的手里,生生抢下两司,奠定了自家在家中众多少主里的权势与凶威。

  亦是凭着这一口难消的气,他牢记母亲生前那怨气冲天的言语,时刻不容自家懈怠,学会了与众位兄长勾心斗角,学会如何取悦父亲主上,获得更多的恩宠,更要压过所有兄长,坐上那家主的宝座,让母亲的遗愿成真。

  他要让所有战熊知晓,天下万族知晓,在这战熊族的斯瓦匹剌家中,有一位名为罴的家主,如若绝世之枭雄,凶威冠绝古今,万古传诵他的传奇,在这悠悠历史长河中永不消逝。

  于这一步,他看似触手可及,其实尚差咫尺天涯。

  但罴肉身中的执念,足以让他直面万难,永远不会生出退缩之意。他自信凭借自家聪慧,步步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