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暗流涌动
��,行走在大道上返回自家石殿,偷偷打量罴的神色,欲言又止,已是满脸好奇之色。

  罴阔步前行,却是脸色冷峻至极,半响一言不发。可是走到半途,他忽而缓下步子,扬眉冷笑,如自言自语般低吼道:“我这大兄裕、九兄忌,动作倒快!”

  “裕少主及忌少主,手下均有负责征战的司,自然有由头率先来请求出征!”呼延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插了句话。

  这句插话,罴恍若未闻,喃喃低吼道:“听父亲主上所说,言语里隐隐透出的意思,出征援助苍狼族已成定局!只是该让苍狼族付出何等代价,又该何时派出勇士,家中长辈依旧争论不休,尚无定数……”

  “既然出征已定,代价酬劳之事,主上尽可不去理会,却需多来这主殿走走!”呼延凑到罴身侧,眼神连番闪烁,刻意压低吼声,“若是能劝得家主意动,率先同骓密谈,只道我斯瓦匹剌家能够提前出征,起到带头的效用,那酬劳应该能高上许多!”

  “……而主上,亦能凭借这出谋划策的功绩,一举拿下先锋军的军权,此后处处优先,功绩便可盖过其余少主,才是大有可为!”

  罴的眼皮微不可查地颤动两下,默不作声地仰望无尽星空,扭身走上自家石殿前的石阶,仿若嘟哝般的低吼道:“明夜我再去面见父亲主上,若能拿下先锋军的军权,首先便记你一大战功!”

  玉柳开门静候,罴跨入殿门,终是朝呼延随意挥了挥熊臂,沉吼道:“今夜既已无事,你且去自家偏殿休息便是!”

  呼延在旁垂首而立,待得殿门合拢,他才折身朝自家偏殿走去。

  似是听得脚步声,远远便见兹慎拉开了自家偏殿大门,脸上挤出谄笑,静候呼延进门后,才将大门轻巧合上。

  进的门去,便闻到一股醉人的酒香弥漫,随后才是那浓郁的肉香,呼延定睛望去,见得那玉石桌上八大盘金黄肉块,两大碗凛冽老酒,登时便喜得咧嘴露笑。

  大咧咧跨坐到桌旁石椅上,待兹慎跳上石桌,呼延大笑着端起酒碗,与兹慎捧起的酒碗清脆碰过,仰头便将整碗酒水倒进了喉咙,滚滚下肚。

  好酒入肚,浑身温热得舒坦,呼延便甩开两条粗壮熊臂,懒得招呼兹慎,自家捏住一大块肉食,用熊爪撕裂,分别送入嘴中,咀嚼一番,却也觉得油香味美,胜过万千佳肴。

  兹慎如今无需呼延招呼,自家吃喝亦是畅快之至。

  待酒足肉饱,呼延躺在石座上,惬意非凡,喃喃沉吼如慨然长叹,意味十足的绵延悠长。

  “这才叫日子啊……”

  这时节,骓正在跨出屈臣家的府门,被屈臣家的家主趋送出十余里,直至正道路口,才依依惜别。至于此番谈话效用如何,便看骓那转头便阴沉的脸色,不问可知。

  能坐得战熊族四大家的家主,均不是省油的灯,精于算计,谈的又是如此要事,岂会轻易应诺。

  幸好骓乃是苍狼族的王家少王,自小便跟随在苍狼王身侧,早已看惯了各类家族的油滑谨慎,此番盛情而来,如此局面亦在他意料之中。

  尚无一家应诺,亦未有一家明言婉拒,这于骓而言,便已是最好的局面。

  光阴如梭,流水般一去不复返,距离骓第一夜踏进战熊城中,倏忽便过去了三月有余。自从王家酒宴之后,骓一夜都未曾耽搁,将战熊族有名望的家族,都亲自上门拜访了一遍,但至今未能得到任何一家准确的回应,包括王家及四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