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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怒吼着要夺将供词夺过去,可体弱多病的他哪是文德的对手,在武帝冷酷的眼光下,齐王浑身颤抖地退至一侧,冷汗簌簌而落。

  武帝接过供词,眯着眼看,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文德退至楚宣跟前,轻声道,“公子,平王已经招了,是惑心蛊。”

  司冥看他一眼,武帝一直看着供词,竟也听到文德的话,苍老的嗓音没有情绪的响起,“你说什么?什么惑心蛊?”

  文德看一眼楚宣,司冥安然坐在那儿,幽幽启口,“是平王给你下的蛊,应是昨日放在你的药里被你服用。”

  武帝眼眸一沉,齐王腿一软跪下,惊惶地爬过去,“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是他们陷害我,是楚宣陷害我……父皇,您最疼爱儿臣了,儿臣是您看着长大的,儿臣什么性格您最清楚,儿臣怎么会伤害您,父皇明察啊,儿臣冤枉啊……”

  长叹一声,武帝闭上眼,任谁也看不到他内心的苦痛与失望,可紧闭着的眼角,却有水光闪烁,苍老的帝王,疲倦的如同奄奄一息的凶兽,无论曾经如何英明神武意气风发,如今,也浑身冰冷的汲取不到一丝温暖,仿佛他才终于意识到,也许许多年前开始,当皇后选择背弃他,他就已经只是孤家寡人,就该明白,这世上,已无人可再信任,也没有人再绝对忠诚他,只是,他明白的终究太晚了,他以为,至少他疼爱了十几年的幼子,会永远站在他身边,结果……

  他缓缓睁开眼,疲倦地说,“都出去,齐王留下。”

  楚宣起来,随手将几册奏疏又扔回御案上,转身离开时,忽然想到什么,漠然地说,“这世上,只有一人真真正正地敬重你,却被你逼死,把疼爱全都给了个白眼狼,你竟然还指望我帮他解毒,然后呢,等他解了毒再看他一刀捅死你?哼!”

  ——

  无人知道武帝与齐王都谈了些什么,只知武帝下诏,翌日大朝会,当着众文武百官,下旨,广陵王与丞相霍郸密谋造反,将广陵王腰斩,长子袭爵,霍郸满门抄斩,齐王知情不报,削王爵,国除,幽于齐王府,永世不得出,其余参与密谋者,交由廷尉审理。

  由于此事发生的太突然,朝堂上,所有人都愣住了,咋的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直到御林军进殿拿人,才有大臣缓过神来替霍郸求情,也只有霍郸自己没替自己求情,迈步到大殿之中跪下,取下礼冠,拜伏于地,涕泪长流,“罪臣有负皇恩,万死难辞其咎,不敢求陛下宽恕,只求陛下看在小女曾为皇曾孙殿下有孕,饶她一死,罪臣,愿来生做牛做马回报陛下恩情。”

  “霍大人。”楚宣站在首位,冷眼睨他,“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就你女儿那种货色,本殿下瞎了眼也看不上!如今天下人皆知霍氏与江湖人珠胎暗结,你却非要赖在本殿下身上,你可知罪犯欺君,罪加一等?”

  “殿下,您怎么可以……”

  楚宣微微拱手,“陛下,臣,以楚氏血脉起誓,臣从未与霍氏有过肌肤之亲,陛下若是不信,臣自有人证物证,可证明霍氏之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武帝摆摆手,让楚宣退下,让御林军带走了霍郸、广陵王、齐王等人,而后下朝。

  朝堂之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一想到此事最大受益者乃皇曾孙,诸多大臣更是背脊发寒,没料到皇曾孙只手遮天到这种程度,可当廷尉审理此案之后才发现,他娘的,竟然只有皇曾孙完全没有参与其中,就连那吴王并非完全无辜,更要命的是,此案主谋其实是齐王,那广陵王虽然也参与了,但也就是个跑腿的而已,也难怪他作为“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