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双飞翼
的暗流,将风独影紧紧缚在他汹涌的怀抱里,随着涛卷浪涌起伏沉沦。

  一夜的颠鸾倒凤直折腾到天边微白,才是双双倦极睡去。

  翌日,本该寅时四刻起身的风独影自然是未能起来,久遥也沉在甜梦里,只苦了侍候的宫女、内侍们,想叫却又怕扰了主上的清梦,不叫却又怕误了早朝回头主上发怒,在寝殿前左右徘徊着。

  如此犹疑着,时辰便到了卯时,清晨的红日冉冉升起,梧桐树上栖着的青鸟仰颈啼鸣,那清亮的啼叫吵醒了殿内的久遥,他睁开眼,看着窗外的天光,不用问也知是什么时辰了,看着枕旁还在甜睡的风独影,实在不忍心叫醒,于是悄悄起身,披上外袍,走出寝殿,果见殿外叶莲舟等人已在等候着。

  “主上累了,今日早朝免了。”久遥吩咐她。

  叶莲舟愣了一下,但随便反应过来,低头应承,“是。”

  久遥回到寝殿,轻轻掀开被子重新躺下,静静地看着枕边安宁的睡容,看着看着,脑中自然而然便涌出一句话,“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反反复复的默念着,只觉胸膛里溢满了幸福与甜蜜。【注○1】

  晨光就是这静谧中缓缓流淌。

  当风独影睁眼醒来,已是红日高照,天地俱朗。她躺着,怔怔看着窗前明光,似乎有些发呆。

  久遥看她呆呆的模样,心头份外怜爱,俯近她耳边轻声念道:“鸡既鸣矣,朝既盈矣。”

  这一声入耳,风独影终于是彻底清醒了,移眸看向他,自然也看到了他面上调笑的神色,便回了一句,“匪鸡则鸣,苍蝇之声。”

  久遥忍笑,继续道:“东方明矣,朝既昌矣。”

  于是风独影也微笑着回答:“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

  “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久遥装模作样地做出几分苦恼之色。【注○2】

  两人将一首《鸡鸣》念完,面面相觑,然后不由都“噗哧”偷乐。

  笑完了,风独影道:“自我六岁习武以来,几乎每天都要天不亮便起床练武,好久不曾睡得如此晚过。”

  “偶尔为之,也不为过。”久遥与她头并头地躺着。

  “算了,反正早朝上不成了,又好多年不曾尝过懒床的滋味了,今日干脆就懒回床。”风独影将头倚在久遥颈窝里舒服地躺着。

  “好啊,不过我在浅碧山住着时倒是常常睡懒觉的。”久遥抱着她躺在被窝里,只觉得人生至此已是幸福得无以复加。

  两人躺了一会儿,风独影动了动,道:“我们说说话吧。”

  “好啊,你想说什么?”久遥道。

  风独影想了一会儿,道:“在徕城的时候虽是处置了厉氏父子,但回来后我却一直在想这事。”

  “哦?”久遥挑眉。

  “我在想徕城的百姓。”风独影目光望着床顶,“在你被厉氏主仆持刀攻击时,酒楼里无论是用膳的客人还是掌柜、伙计,竟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忙或是制止,有的也只是劝说你我莫要与厉翼相争。厉氏主仆不过两个年轻小伙,可酒楼里那么多的人却害怕他们两个。而后无论是在客栈前还是在都副署里,无论厉氏父子如何的嚣张跋扈,那些百姓也不敢指责,他们只是看热闹。”

  久遥闻言微怔,侧首看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