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完整)
开合了几次,才道:“驸马,算我求你了,放他走罢,他若死在这里,只怕我此生都难以心安。”

  东方的天空升起几道微微霞光,却没能为宋郎生苍白的面容上增添一丝血色,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他忽然发出一声低哑的笑,“好,公主待他如此情义,我便成全你们……”

  我心底一凉,他冷声道:“松手!”

  我讷讷放开颤抖的手,这才感到掌心与五指痛得锥心,他弃剑转身,头也不回的命所有人随同他离去。

  聂然踉跄着步伐走上前来查看我的伤势,我挪开手,说:“不必劳心。此地不宜久留,趁宋郎生没改变心意之前,赶快走吧。”说完这些,我迈步朝前,他突然从后方握住了我的手臂,缓声道:“你不至为嫣然的几句话做到这个地步……”

  他问:“你……可还其他话想要和我说?”

  煦方的信还躺在胸前的衣袋里,赵嫣然的那句“煦方从来没有消失,他一直活在聂然的心里”还萦绕在耳边,我本以为我会有许多话要对他说,可当他近在眼前时,我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那年,在月光下许下的诺言,和煦和煦,煦跟着和,风吹往哪哪就是我的方向。

  而今,我的心早已被另外一个人填满,煦方回来了,和风却已远去了。

  我莫名有些庆幸,庆幸他没有恢复煦方的记忆,这样的离别,对他,对我,都不至于太过残忍。

  我闭上眼,道:“聂然,一路保重,他朝兵戎相见,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言罢,我挣开他,朝宋郎生远去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追去。

  煦方,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从今往后,不要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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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京的途中,宋郎生一句话也没有同我说过。

  我试图主动去找他搭腔,可他别说回应,连瞟都不瞟我一眼。

  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那夜回去后,我喘着大气表示手快要废了血要流干了,他竟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御马命大队启程,最后还得我自己去找军医上药,疼的龇牙咧嘴都没人心疼。

  我当然不能说我做的很对,那毕竟是我想要做的事,对过去的告别,对纠缠的放手,是为了全新的开始,却没能得到他的理解,我其实也是极委屈的。

  一路上另一个郁郁寡欢的自然是赵嫣然。

  我们两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各自哀婉叹息,谁又能理解谁的苦。

  她说:“公主,有时候,我真的看不到前方的路,看不到自己该何去何从。”

  我道:“是啊。”

  她问我:“我还可以遇到心仪我,并能让我付诸真情的人么?”

  我说:“我不知道。”

  嫣然斜睨我,“这种时候,不是应当安慰我说‘会的’么?”

  我微微一笑,“有些事,不是我们愿意去相信就能拥有,只不过,如果不愿意相信就必然一无所获。”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望向我,“你说的是我,还是你自己?”

  我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