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二更)
两个月后待姑娘腿伤痊愈,不就要离开这儿的么?”

  我怔住,“所以?”

  青鱼兄耸肩笑了笑说:“所以,便不问了啊。我还有事忙,姑娘好生歇着吧。”

  他刚走出门,青姑从隔壁房门踱出来,一手捧着碗一手握着筷,似嘲而笑的看着他,又看了我,摇头道:“啧啧,一个就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哎,年轻人喏……”

  我看着青鱼兄远去的背影,想着青姑的话,不由陷入沉思。

  那日后,便再没见过青鱼兄了。

  起初我还当他让什么事耽搁了,不想就这样大半个月下来,都不见他人影。

  我问过青姑多次,她却不答我,找了个老婆子替我们做饭打扫,便依旧埋身药房,足不出户。

  没有青鱼兄的日子,白日没书看,晚间再无箫声伴随入梦,我才意识到他这个人虽然不温不火却蛮容易让人产生依赖的感觉,这般来无影去无踪,静的倒是十分不惯。

  天日益转暖,青姑庭院的花草开的甚欢,尤其是向阳花,清风拂过花盏在艳阳映照下暖意袭人,以至于青鱼兄再度出现时整个人都让花色衬的金光闪闪。

  当时我正拄拐在院里蹒跚而行,他那样突然出现,吓得我险些摔着,他见状赶紧想要上前搀扶,没留神先让石阶拌了一跤,我愣住,没忍着哈哈笑了起来,他尴尬起身也不由扬起了嘴。

  他说他这半个月多是出海捕鱼去了。

  收获特大,还有我那时候想买没买着的深海鳕鱼,接下来几日做全鱼宴给我和青姑吃。

  我望着他的脸问:“你这气色怎么看去那么糟糕?”

  青鱼兄眼神飘向别处道:“晕船呢,缓两天就好了。”

  “……”渔夫晕船?

  青鱼兄的脸色足足缓了十来天才见些许好转,他见我每日嘘寒问暖,终于忍不住说:“我真的无恙,只是偶感风寒。”

  我忧心忡忡:“现下瘟疫肆虐,你会否是被传染了?”

  青鱼兄道:“你这般关心我我很是感动,不过……”

  我打断道:“你若沾染了瘟疫可别离我太近,我体虚怕被传染……”

  青鱼兄:“……”

  我说的自然是玩笑话,不过那日青鱼兄笑的很是勉强,我不问缘由,虽说彼此不甚熟悉,然而沉默早已成了我们的默契。

  当夜再闻箫声,我躺在床上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起身着衣,拄拐顺着声音一瘸一拐行去,不出所料,月色下坐在石阶上静静奏箫的正是青鱼兄。

  他听到拐杖的声音停了下来,回头望见我,我示意的转了一圈,笑道:“青姑的医术真是了不得,你看,才两个月我就可以出来散步了,好巧啊。”

  青鱼兄略点头,轻声道:“是啊,好巧。”

  我在他身边坐下,拿起他的竹箫端详,“我还想呢,原来这段时间好听的箫声是你吹的啊,诶,是什么曲子啊?”

  青鱼兄微微一笑:“我也不知晓,只是偶然拿起箫便会吹了。”

  我把玩着竹箫说:“这么不起眼的破的箫都能让你吹出大师级别的箫声,你说你以前会不会是个乐师呢?”

  青鱼兄被我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