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了,他不惜沾上人命也要逃脱法律制裁的人生对他已经没有意义。他不明白文素汐怎么可能没有死,西山冷库几乎是一个废弃的影视基地,平日半个月可能都没有人经过,按照他的计划,文素汐冰冻的尸体不会腐烂,即便被发现那也是一年半载之后的事了,那时他早就转移好财产,奔逃到境外,逍遥余生了。

  最终,唐懋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20年。这辈子大概都只能在囚笼中,胆战心惊的挨过这一生了。

  赤语在财神庙躺了足足一个月才醒过来。手臂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眼睛里的世界变成泛黄的照片,耳朵也只能听到3米以内的正常动静……他的五感竟然已经跌落至不及常人的地步。

  善财看见他睁眼,便扯开嗓门喊着“醒了醒了。”,随后坊爷和花少便相继从门外走了进来。坊爷感慨的说:“你这次可躺了足足月余。可把我们急死了。”

  “你要一不小心挂了,我还怎么带你回北斗复命邀功?”花少轻摇着折扇,漫不经心道。

  赤语微微欠身,向花少道了谢:“我又欠了你一次。”

  花少勾起一边嘴角,不置可否。扶着他起身,又关切了一番视力听力可有恢复?

  “你早就知道悠悠是这次事件的替代品,是不是?”

  花少眼睛看着别处,并不打算回答。

  “所以你才用悠悠的灵魂交换素汐的命书,对不对?”

  花少仍旧不语。

  “你去严老那儿查过他们的命书,即便素汐的命书作废,你也能从其余人的命数里推测出来,你明知道唐懋是导致她第二次劫难的始作俑者,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面对赤语的质疑,花少并不急于辩解,缓言道:“告诉你又如何?让你去杀了唐懋?你知道身为写命师罔顾六道轮回有多严重的后果嘛?”

  “他现在在哪儿?”

  “监狱里,20年。”

  赤语冷笑一声,什么苍天有眼,善恶有报,唐懋作尽了恶,却只需挨过20年的囹圄之苦,而悠悠一个善良纯真的姑娘,却被困于一堆仪器之间勉强为继。身为写命师,却不能翻转伦常,匡扶善恶,手执神笔究竟有什么意义?

  花少看穿了赤语的心思,眉毛一挑,眼角便有了一丝凉意:“三千年了,这点道理都还看不透吗?生而为人便要受尽7苦: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人活着就是为了受苦,死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赤语敛敛无言,花少所言他何尝不明白,可是正因为人有七情七苦,才让这短暂的一生变得有意义,朝生暮死,才能不舍昼夜,长明灯恒亮,却不灼人,不如夜空中短暂绽放的烟花,闪耀一瞬,却让有幸见过的人,念念不忘。

  随着唐懋伏法,前ceo操控公司股价、洗黑钱的行径公之于众,儒乐影视的股价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两位最能挣钱的制片人,一个离职,一个身亡,公司前途未卜。股东临时大会开了两天两夜,最终决定由任董出面,向文素汐抛出橄榄枝,希望大家能不计前嫌,再创佳绩。

  文素汐站在大楼,玻璃幕墙沉默高效地反射着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她微眯起眼睛,只觉得这短短几个月恍如隔世……毕竟,从怯生生的新人到自觉良好的老炮,自己这些年的高峰与低谷都与这家公司有关。任董脚步匆匆的从大楼里走出,如老友般亲昵,握住文素汐的手分外热情:“素汐来啦!辛苦你了大老远跑一趟,大家都等着你呢,咱们进去说话。”文素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