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施寰对于顾乐然的看法就有了一些微妙的转变。

  他是一个导演，对于有天赋和才华的人，有好感，几乎是一种本能。

  并且经过这些日子不长不短的相处，顾乐然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聪明，漂亮，爷们，一个相当纯粹的人。

  他看过她的资料。

  父母双亡，贫困拮据，生活谈得上艰辛，但她始终坚持目标不动摇，不仅勤工俭学，还利用空闲的时间去法援中心，为需要帮助的人提供法律援助。

  这一切，都是值得肯定和赞赏的。

  除了陆泽宇这个污点。

  虽然自己风流成性，但他从来不玩女学生，把魔爪伸向祖国的花朵什么的，也太禽兽了。

  这种事，也只有陆泽宇这种表面正经，内心放.荡的衣冠禽兽才做得出来吧。

  想到这里，他给老友打了一通电话。

  第二天，拍摄的场景定在一栋建筑风格奇特的办公大楼里。

  剧组从地下停车场上楼，由秘书亲自带领着，到会议室进行拍摄。

  顾乐然的记忆力很强，台词和走位比请来的专业演员还要溜，施寰忍不住问她，“小妹妹，有没有兴趣当我下一部戏的女主角？”

  “不想。”

  “为什么拒绝的这么快？”

  “我看过你的电影，第一部戏的女主角是妓.女，第二部戏的是个智障，第三部戏的是变性人……”

  “原来我的作品你全看过。”

  顾乐然“呵呵”一声，“对不起，没钱去影院贡献票房，全是在网上下载看的。那个，能给我签个名吗？”

  施寰微笑道：“小粉丝，当然可以。”

  结果一口气签了十张之后，见她依旧不停翻动白纸，他忍不住问：“我都签了这么多了，还不够你收藏？”

  “不够。再签几张吧？”

  “等等，你不会是拿去送人吧？”

  顾乐然瞪大了眼睛：“我怎么可能拿去送人？”

  施寰嗯了一声，“那就好。”

  她接着说：“当然是拿去卖了。”

  他气得伸手去抢那堆签名，却被她藏在怀里，跳起来躲开了。

  她一边躲一边说：“我在朋友圈里发了，最高有人出一千买你的签名呢！”

  “我从来不给人签名的，破例给你签一个，你特么一千就给我卖了？”施寰一下就从导演椅里跳出来，一向以稳重自恃的男人，居然像个孩子一样追着她满场跑，“老子给你一万！快点还给我！”

  顾乐然才不信他的鬼话，小鹿一样敏捷地逃窜着，推开会议室的门，身子一侧就蹿了出去。

  施寰也破门而出：“顾乐然！”

  然而没跑两步，就顿住了。

  电梯里走出来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为首的那个高大挺拔，瞧着甚是眼熟，没等他看清楚，顾乐然就“砰”一下撞上去了。

  施寰清晰地听见男人身后发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随后是一致的：“陆总——”

  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