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二哥失联
稍后与他们说要登什么。”

  大哥听着听着表情就柔和起来,道谢后,稍微等了一会儿再给熊津泽打电话,他果然已经收到了消息,大概商议了一下内容,听他保证了明天就能登报寻人后,今日能做的事便告一段落了。

  但谁也没有松口气。

  当所有能做的事情做完后,空落落的感觉下,反而是更加惶惶的心情,可此时再怎么样,能做的都做了,兄妹俩表情都不轻松,沉默的洗漱回房。

  黎嘉骏知道今晚自己是铁定睡不着的,她翻腾了许久,还是爬起来,点了灯在书桌边写信。

  外面的江边有隐约的灯光,她往身上抹了点花露水,打开窗户,清冽的夜风吹进来,混了点夏末残留的蝉鸣和蛙叫。

  她展开信纸,刚写下秦小娘三个字,就有点发怔。

  写不下手。

  她有很多的话要说,可说来说去不过那么一个意思,她有预感,可能她又要出发了。这一次,前面没有他。

  这是一封得罪人的信。

  在秦梓徽的很多信中,他都有一个意思,他觉得即使国土大半沦丧,作为大西南陪都的重庆也不会沦陷,他觉得她涉险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接下来该轮到他一心一意去保家卫国了,她的梦想,会由他来达成。

  “过去孑然一身,不惧生死,亦深感人若浮萍,举目四望而不知归处,常欣羡战友同僚战时舍生忘死、闲时笑谈妻儿之态。如今求得嘉骏,亦曾举夜难眠,恐今后心有挂念、阵前畏缩,常无故羞愧难堪,深觉无颜面对嘉骏。及至师长提议,不若稍作设想,若此时敌寇临城,所思所爱皆在身后,敌寇凶残亦无可退路,吾当如何?至此方觉冷汗浃背,怒发冲冠,恨不能以一当十,以血肉筑墙。即使战死沙场,吾嘉骏奇女子也,必会振作奋进,继续未竟事业。至此,心内大畅,恨不能身背双翼飞出校园,与汝一一倾诉……”

  他都这么说了,这时候她冷不丁回一句,不好意思现在看来我好像躲不到你身后老娘还要出去,他会不会肿着脸蛋杀过来?

  不敢想,可还是得打预防针,否则她就是不要这个男票了。

  这么想着,她下笔倒也顺畅了一点,她不大耐烦斟酌字句,只能尽量绷着点,不显得语言太出格。

  “近日事多,心力交瘁。昨日日寇炸沉难民回撤之船,今日惊闻我二兄亦有登船之可能,只觉天崩地裂,难以言表,二兄于我如师如友,亲情胜似一母同胞,自国难以来相扶相持,其间坎坷艰辛难以赘述。我第一次杀人是为了二兄,第一次投书是为了二兄,第一次拿起相机上战场亦是受了二兄的影响,其他种种已无法言道。二兄亦曾尽心待我,教授日语,助我求学,在关外与我相依为命,独担骂名护我周全,及至他亲负台儿庄寻我,牵绊已难用深浅表述。如今二兄身陷囹圄,生死不明,我虽精神尚可,却全因事有可为。若二三日渺无音信,则家中必要有人亲赴宜昌追究细节,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真命陨川江,则其后如何,不敢设想。”

  一大弟水珠掉在了纸上。

  黎嘉骏顿了顿,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手抖得握不住笔,她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深吸一口气,等心情平复一点了,才再次提笔。

  “今家中皆妇孺老幼,大兄积年沉疴,医药难离,将养多年,勉强行动无碍而已;青壮如陈学曦无家无室,毕竟不是血缘至亲,没有为二兄赴险之责;况他们公司事务缠身,养家之责甚重,难以暂离片刻。大嫂等其余亲人则勿须多言,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