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应该是王紫第一次仔细端详天泽，二人之间第一次有这么近的距离，那双阴沉的紫眸中好像翻滚着某种情绪，凯撒也是紫眸，可凯撒的眼睛如琉璃，虽然那双眼睛背后也藏着血腥，可天泽的眼睛真的很毒，那是一种让人看到就浑身打颤的毒。

  自王紫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感觉他像是从里到外都被毒素腌制过的，以至于那双眼睛永远都带着阴沉，无关他的心绪。

  尤其是配合上那惨白的皮肤，血红的唇色，明明拆开来都是精致无双的五官，偏偏被那一身毒素掩盖的死死的。

  却见天泽伸手摸上自己脸颊上的疤痕，嘴角轻车，露出他一贯轻嘲的笑，“自从被你砍过这一刀，我就没打算继续做影族的圣子。”

  王紫有些意外，她在天泽的记忆中，当真是从上古就存在的，上次是听莲生说，这一次却是他亲口说的，王紫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只因为这并不算严重的伤口，让他放弃了影族圣子的身份？而且用了这么漫长的时间？

  如果影族的人都这么好搞，她挨个砍一刀，是不是都可以弃暗投明？

  天泽嘴角的笑让人和琢磨不透，只停顿一会儿，继续说道：“你不该带着莲生那个蠢货回上古，他是我创造出来的，他是用我的血养大的，是另一个我，即便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催动魂蛊，也会让我知道在他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

  上古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上古结束、六界开始，以至于再往后的事情，我没有改变历史，你知道是因为什么？”

  王紫此时简直心惊，上次莲生跟她说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天泽其实知道的事情会是这么多，如果他真的能得知莲生的所有记忆，那会是比巫族的预思更加可怕的事情！

  如果他加以利用，那影族后来也就不会被巫族送进时空漩涡，不用离开六界，更甚至，影族能够更加轻松的实现他们的野心，灭掉巫族，毁灭六界，或者更严重……

  可他没有做……

  “为什么？”王紫淡淡的问道，其实心中却仍然在被这个信息所震撼着。

  天泽笑了笑，那笑仍然轻蔑，仍然嘲讽，可轻蔑的不是对王紫，嘲讽的也不是对王紫，更像是对这个大千世界，好像这大千世界怎么演变，跟他毫无关系一样，这个看似狠毒的人，他根本没有影族那黑暗而膨胀的野心。

  更不会关心影族和巫族是谁赢，六界之内又是谁存谁亡，忽然之间，王紫竟然发觉，她一点都不了解天泽，即便是以前那些很肯定的认识，此刻也变得动摇而模糊起来。

  “因为，我不想改变跟你相遇的轨迹。”

  那双血红的唇瓣一开一合，王紫听到他这么说，不想改变跟她相遇的轨迹？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又看了看他脸上那一道伤疤，只是一个伤疤而已，当真能刻下如此深的执念，以至于他带着这样的想法按部就班的去过该过的生活，几十亿年……

  即便是上古消失，即便是影族被送进暗无天日的界面漩涡，即便有再多再多的大事，他仍旧等到了莲生跟王紫的遇见，等到了他以影族圣子的身份出现在王紫面前，这就是他们之间该有的轨迹。

  此刻，王紫不知道是该震撼于天泽的执念，还是该庆幸于他强悍的意志，换做她，她都不敢保证自己的能做到，这几十亿年的孤独，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做的孤独，如果他真的妄图改变什么，那现在的一切都将颠覆……

  “事实证明我等到了，而影族，也不会是束缚我的地方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