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泪珠子顺着眼角滚落。她没法子面对,只能送走她。

  “好。”

  他没再替莲子说一句话,有些时候,叫她自己心疼总比被别人说的心疼要好。

  “贤妃生辰,是不是会有大事发生?”

  石隐一顿,却是头一回不再因怕吓住她而回避。

  “是。”

  “宫中的事,还是我着手更容易些。”

  石隐垂下头去,只想了一想,她在褚靖贞面前说她万般珍惜,只想他们两个能好好的长命无忧。他忽然有些难以把持的意动,伸手进被笼紧紧攥住她手,甚至伏下身子将面容隐在她胸前的锦被上,氤氲声音传来:

  “你要仔细,护好自己。”

  他没有再推开她,他的人生,她在这一刻才终于真正融入。

  “木家的事,有莫桑莫槐帮着,你不需费心了,只把玉瓶儿姑娘借我一遭就好。”

  “好。”

  她回手也攥住他手,二人十指在被下穿插交握,紧紧用力。他再三克制却还是没忍住,探头过去,如燎躁的毛头,在她嘴唇上忽然印下一记,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便匆匆离开,随即连手也松开,竟是慌张退到门处,连面对也不敢,只背向着她,深深吸气。

  “你……回去吧。”

  缓过神来木容也通红了一张脸,忽然想起他半夜至此若叫人发觉甚为严重,催促了一句,石隐本待再陪她一会,可胸中却阵阵动荡难以按捺,确然不适再留下去,便点点头,临走还忍不住回头再看过她,方才急急而去。

  木容忍不住浅笑,只浅笑后仍旧止不住的悲凉。或许大仇得报之前,她都没法子平静面对莲子。

  她转而闭眼,迫着自己休息,脑中却是不住回转,兜兜转转,往来无数。归根结底,真正害了她娘,又一心要害死她娘的,是苏凉月。

  翌日一早木容屋中尚没动静,莫桑便透着窗子同莲子说了要送她走,莲子虽万般悲凉,却还是收拾了行装,趁着天还没亮在院子里向着木容窗户磕了头,便随着莫桑去了。

  没用马车,竟是一乘轿子直进了木容院子,接了莲子就走,莫桑随在轿子后头,却是忽然回头轻声交代莲心:

  “若有人问,只说是接送医女,莲子病的严重。”

  莲心正是心有戚戚,听出些门道来便点了点头,莫桑随后跟出,轿子去到惠安堂后院,莲子也没被送远,随后又被马车悄悄带了出去,只去了玉瓶儿在城南偏僻处的宅子。

  木容总还惦着她病着。

  却是莲子方才一去,木容屋中就有了响动,莲心匆忙进内侍奉。

  “去请周表哥帮着制一张铺子契书,就选一个从苏凉月手中讨要回来的,不要最赚钱的,不上不下就好。”

  木容神情不大好,莲心不敢多话,侍奉她洗漱后便往周景炎院子去了。

  宫中事好容易完结,周景炎正是拖懒方才起身,同伺候的青梅正说这话。

  说的正是陈青竹的事。听说云深因为陈青竹的伤势万般悲痛告假在家,还求了三皇子请了御医医治,只是到底伤势深沉如今还奄奄一息。

  费尽心机进了云家,瞧去万千宠爱总算给自己挣了一条好路,谁也没想到竟是这般结局。正是唏嘘,便听报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