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锥心
sp; 可看邹和光现在这副鬼样子,他还能说什么呢?

  邹和光搬了椅子坐在秦修床边,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哪怕是梦里也依旧表情平淡波澜不惊,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眉目舒展,颇为安然。他左手挂着水,右手也不自觉的探了出来,邹和光叹了口气握住那只手将它塞入被子。

  然后,他就挣不掉了。

  几乎是突如其来的,那只手完全无意识的,甚至是有些虚弱的反握住他的手,邹和光一动也不敢动。

  那实在算不得温热的触觉伸出细细密密的触角,一根一根的绕在邹和光心上。它们温柔无比,纤细如发,他只需稍稍一动便能轻易挣脱,偏偏他舍不得。

  他愣在原地,嘴角向上翘,有点纵容的任由那些细密的触角将自己捆的牢牢的。

  过了好半天的功夫,邹和光才回过神来。右手被握着,他多少有些不方便,他生怕惊醒了秦修半站着弓着身子帮他揶好被角,然后屏住呼吸俯下身在秦修额上烙下一吻。

  从额头到鼻梁,从鼻梁到鼻尖,最后再到嘴唇。他在他面孔上流连,放肆的够可以,偏偏又大气不敢喘。

  突然,那人无意识的动了动,向他的方向凑过来,像个孩子一样。

  像是在他心上撒娇一样的撞了一下,让他宁愿维持着这个无比纠结的姿势停留着,一直到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可能会吵醒那人,方才重新回床边的椅子。

  感觉到熟悉的体温离开的时候,秦修轻轻皱了下眉。

  他只一个动作,就能牵动那些细线,邹和光看着他笑了起来,心头被两个人的体温一起煨的温热一片。

  任你平素如何冷颜相对,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就好。

  宾客们走了个干净,房子里又空落落的,穆婷婷送走了最后一个人,只觉得全世界一下子安静的让人窒息。她趴在窗口遥遥望去一时间视野毫无障碍,却已然看不到尽头。

  倒是成了字面上的“庭院深深深几许”了。

  穆婷婷双臂交叠,下巴放在手臂上,心里跟院子里一样空。

  三层楼高的壁缸里两只巨大的电鳐依旧慢悠悠的游,它们始终相安无事,任何进入壁缸的活物都被齐心协力的干掉,大概是一公一母,或者说它们本来就是一公一母。

  想当初邹宗旬还骗她说,这是比目。

  她有将近两个月没见到邹宗旬了,这次得奖,他也不过是打来了个电话。若说他守身如玉在外头没有一朵花,怕是连鬼都不信。

  可有些事情总不能想的太多,她心甘情愿的装傻。

  她喝了一晚上的酒,混酒混出了新高度,现在整个人都好像在旋转。她从沙发上晃晃悠悠的爬起来,站在地上,鞋跟太高,她走得一步三晃天晕地转,索性把鞋子一踢,赤着脚踏在地板上。

  “太太,地板凉!”

  保姆阿姨惊呼一声,拿着拖鞋去扶她,穆婷婷推开她,一个人摇摇晃晃的上了楼梯。楼梯太长了,她似乎怎么都走不到头,台阶冰冷的温度让她总忍不住蜷起脚趾,她哆嗦了一下难过的抬起头。

  邹宗旬依靠在楼梯栏杆那里笑着看她。

  他年过半百,发丝灰白,可浑身上下都都没有一丝老态,他可以从容优雅的做个老绅士,也可以从容优雅的当个老流氓。

  他一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