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丁谷虚的回忆
  下山路上。

  “小姑娘,你是怎么给我解毒的?你刚才不是说,没人会解这种毒么?”老者突然想起这事。

  “这……是我把您的毒给吸出来的。您放心,我没事的。”

  老者无语,这么一个好心肠的孩子,他能说什么呢?他只有怜惜了。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后。

  “小姑娘,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这样救我?万一你中毒了,谁来救你?谁来照顾你爹?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了。”

  “老爷爷,我爹常说,做人呢,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果我看着你有生命危险而不救,那我怎么过意得去?更何况,我自小就弄惯了药草,疗伤去毒还是有一点点的心得,您就放心吧。”

  一路下来,丁曦兰知道,老爷爷姓雷。而雷老爷子,也知道曦兰家里只有一个患病的父亲,母亲在八年前就去世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还真不假。他想起了自家的那几个孙辈,没有一个像她这么懂事的。孙女倒还过得去,但是他那孙子,简直是快气死他了。

  入夜时分,丁曦兰终于到家了。

  “爹,我回来了。”

  而她爹,早已守侯在门口,“今天怎么这么晚?哦……这位是?快……快进来。”

  他才发现女儿身后还背着一个大概六十多岁的老头。

  丁曦兰把雷老爷安置好后,顾不得擦汗,“爹,您先招呼一下雷爷爷,我去做饭。”

  “诶,好的。你别急,慢慢来。”

  她爹点点头,待女儿出去后,道:“老先生,我给您倒杯水。”

  “好,谢谢。”

  借着有点昏暗的油灯,雷老爷打量着眼前的丁老爹:约莫四十的年纪,身上的粗布衣衫掩不住他的气质——他绝对不是普通的村民。可能是常年抱病的关系,他的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一杯水下喉,雷老爷靠在床边,道:“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丁老爹微微一笑,“原来小女没有说啊,我还以为小女把一切都说呢。劳烦老先生垂问,真是失礼之至。鄙人姓丁名谷虚,表字容若。”

  雷老爷点点头,面带微笑,目光却注视着丁谷虚,“不过,我看阁下倒不像个山村莽夫,阁下的言谈举止,还有阁下浑身所散发的气质,绝非一般山村莽夫所能比。”

  丁谷虚则哈哈大笑,“老先生好眼力,鄙人以前是个落第秀才,屡不得志,遂结庐定居于此。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夫姓雷,单名一个烈字。”

  “哦?原来是雷老爷。失敬失敬!”丁谷虚连忙作揖。“久闻苏州雷老爷仁义博爱,贤德远播。晚生早有仰慕之意,无奈无缘一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雷烈连连摆手,“那是大家抬举老夫罢了……”

  两人这边聊着,而厨房里,丁曦兰则有点苦恼。临时多了个人,她得多做一份饭。而家里,也没什么可以招待客人的东西,有的只是腌制的野菜,晒干的竹笋,还有自己种得一些家常菜。怎么样子做才能不失礼仪又让雷爷爷不会觉得是特别招待呢?

  在屋后的菜地里转了一圈,她灵机一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