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四月份的时候
; 顾余渺哭得梨花带雨,“你也不会长久的!程先生是一个绝情的人,我跟了他半年,他都能弃之蔽履,你才跟几天……”

  许知非在心底笑笑,终归是年纪轻。

  “可我不会依赖他,像菟丝花一样只知道攀援,就像那天我在你的电脑看到照片,我也不会去质问谁。即使我们分开,我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不会给他困扰。”

  这就是如今的许知非与顾余渺最大的不同。

  但恍惚间,许知非好似在顾余渺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年轻时把爱情看的比天大,不管对方多决绝还要硬缠上去,用尽所有风情和小手段都要使他回心转意。

  比如说,在冬天的阴雨天去示好,淋一晚上的雨病倒,换取他无奈的拥抱,悉心照顾。

  那时候鲜花乱坠,满世界都围绕这个男人。

  所以话说回来,后来摔得多惨都是自取其辱,活该啊。

  顾余渺说不出话来,她靠着墙壁慢慢蹲下去,一直在哭。

  许知非估着程北尧该出来了,迈步离开前说最后一句:“四月份的时候,你是不是替他接过一通电话。”

  角度逆光,看不清表情。

  顾余渺神思飞得很远,哪有心情去回答她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问题。

  许知非也不在意了,脚步稳妥的离开。

  走近,程北尧刚好从病房里出来。

  她仰头,“我爸和你说了什么。”

  程北尧揽紧她的纤腰,没有回答,眉宇间分明隐隐浮动了狠厉。

  可他没爆发,客客气气的与许母说告别的话,最后带着许知非一起离开医院。

  在车内他启唇:“只是问了一些平常的工作。”

  “那你怎么说?”

  程北尧突然投过来一记穿透力极强的眼神,研磨着许知非的反应。

  ——焦灼,紧张。

  紧张什么?

  男人似笑非笑:“朵朵,你是不是,怕我动你的家人。”

  许知非一瞬间愣怔。

  这是当然的。

  可如今他们处在夫妻的角度,许知非能这么回答吗?她答不上来。

  车内再次陷入迷之沉默,这种沉默割着双方的情绪。

  还有一句,程北尧没有问出口:那么我和你父母,谁重要。

  到嘴边发觉这个问题很弱智,也自知绝不会是他重要。

  “你要听话。”最后程北尧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在许知非看来,这极像在哄一只小狗。

  心内仅剩不多的温情抽离。

  她默了半天突然道:“把顾余渺召回来吧,毕竟是小姑娘,至少让她在别的公司能够立足。”

  程北尧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声音极冷:“许知非,朝令夕改这件事在我身上是不可能的。”

  也是博爱啊,连他的“前女友”的前途都管上了。

  许知非没再多说,她可不想因为顾余渺被这个男人修理一遍。

  只是从病房出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