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时也命也
经》除了真正研究古典著作的少数人之外,不过是平常人拿来读着散心而已。

  王景范的父亲对那些《四书五经》并不十分熟稔,甚至连通背都做不到,与之相比王景范三岁开蒙**岁便将儒家典籍名篇倒背如流,这实在是让父亲非常惊叹。父亲虽然不是后世那些专精《四书五经》的学者,不过却最喜欢《大学》和《中庸》,他没有王景范那份悟性和记忆力,最初喜欢《大学》和《中庸》不过是因为它们在《四书五经》中篇幅最短,而后人生经历多了便更喜欢这两本书,每次读都会有新的收获,是以对这两本书理解也更多些。

  王景范首先就将著书经籍选在了《大学》和《中庸》,不愿篡改最终选定《中庸》,从现在赴考学子中的反响来看还是比较正确的——只是打散重组《礼记?中庸》,将原来看上去并不连贯的章句重新整理,学子们倒是并不很排斥,而王景范结合先贤阐述的基础上又发出了新的涵义,这才是让学子们重视的。

  在读过《中庸章句新解》之后,人人都很惊奇王景范居然有如此才能,注解周详且又能阐发闻所未闻的新意,这根本不是一个十八岁少年所能够做到的。只有王景范自己明白,这中间的新意绝大多数来源于自己父亲的教导,父亲的教导是以纵观华夏历史为经,以人生阅历为纬,剥去了云山雾罩的大义,直问本心将道理讲得通透明亮,自己所著《中庸新解》不过是将一部分东西拿出来融合到自己重新修订的《中庸》章句中而已。

  “此书一出,怕是以后这《中庸》真的要单独出本了!”苏洵敲了敲桌子,他的旁边坐的正是苏轼和苏辙两兄弟,而桌子上放的则是王景范的《中庸章句新解》。

  苏轼笑着说道:“单独出本又如何?我看见复这本《中庸章句新解》一书写的好,别的不说,就是这标点体例来的妙,可省去无数误解之处。也许这本书未必会同行于世与其他圣典同存千古,但这标点体例却是能够传散开来为百世所用!”

  “原本《礼记》一书中就有很多篇章不通顺,上下章句间甚至有内意不顺之处。这《中庸章句新解》虽是将《礼记?中庸》一篇打散重组,虽有失先贤本意,然这原篇流传或可因错简漏简致使缺失,更是让人难解先贤之意,见复这本书至少整理了《中庸》原篇的精髓,纵然有所删减也无关大局,倒是这注疏精彩的很,看过之后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苏辙评价道。

  “确是如此,这《礼记正义》原是汉人郑玄注,唐人孔颖达疏,通篇下来对一般学子而言更是艰涩难懂,《中庸章句新解》倒是提出单讲,可为学问入门所用。”苏洵捋了捋胡须。

  苏轼倒是无所谓的说道:“《隋书?经籍志》中对这《礼记》的来历也记载的分明,刘向考校经籍得一百三十篇,后又得《明堂阴阳记》等五种二百一十四篇,后又经戴德、戴圣删其繁重最终得四十六篇,马融遂传小戴之学又复添三篇合计四十九篇。不过《后汉书?桥玄传》又说成帝大鸿胪桥季卿之时便有四十九篇《礼记章句》……《礼记》一书早就被删改,王见复只是重组其中一篇《中庸》而已,犯不着大局!”

  接着苏轼又笑着说道:“我倒是担心王见复小心谨慎过了头,不肯将此书付梓出版。这前后有半个月了每日与其他士子辩论书中章句经义,大有不把所有人驳倒就不肯定稿之意。”

  “此乃老成之举,为父从此书编写体例来看王见复所图甚大,注疏集结混编融为一炉,单凭此书他便可以收徒授课了!”

  “王见复声名不显,以前也从未听说过,虽北人多治经义,南人多习诗赋,不过从未曾听说过此人才名,这段时间除了初见时一气呵成所作《六国论》之外,莫说文章就连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