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幼刺
��呗。

  下班一回来,我看阿黄搁宿舍门口端着晚饭坐着吃,“还没修好啊?”我不禁牢骚满腹,“修好了。”阿黄淡然地说,“就是修得太冷了,里面冻得慌,我出来取取暖。”那个云南的进修医生路过,“你们宿舍空调还没修好吗?”她问,“修好了,里面太冷了,招不住。”

  于是,大夏天的,宿舍里面开始陆陆续续被冻感冒,得肺炎……你说好笑不好笑?

  冬冬搬到了我们宿舍的对面,他喜欢蹲在我们宿舍门口蹭我们宿舍的网,有时候宿舍门口蹲我们一排人,吃饭的吃饭,蹭网的蹭网,“哎?你们说冬冬他有没有女朋友?”小高八卦道。

  阿黄跟老马是在一组实习的,她们也在icu呆过一段时间,“以前有的,”阿黄说,“但是给他自己作没了。”

  “他太钢铁直男了。”阿黄补充,“怎么直男法儿?”小高好奇。

  “她女朋友去洱海旅游,发了个朋友圈,配了文字:‘我喜欢大海’,然后他就在底下评论‘你哪是喜欢大海?你就是喜欢浪’,”阿黄无奈地笑笑,“作着作着就把女朋友作没了。”

  在医院上班还能找到女朋友就不错了,还作?那不就是自寻孤身嘛……

  第二天上班过去,果不其然,第六间病房里面住进来的都是新病人,那两个老大爷晚上也走了……

  反观隔壁房间的张浩,他的伤势是一天比一天好,这天下午,他坐着轮椅出院了,刚住院的时候,他还是胖乎乎的,出院的时候脸颊都瘦出轮廓了。

  后来有一次遇上他来医院送锦旗,在电梯里碰见他,“哎?这不是张浩吗?”电梯里我跟他招招手,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回来送锦旗啊,”我说,他不好意思地看看,“你是……?”

  大青笑了,“感情我们在icu一直带着口罩,出来脱了口罩你就不认识了?”他一脸不好意思地模样,挠挠头,“你们都带着口罩确实拿掉之后就认不出来了。”

  “我回来给我老大送一面锦旗,住院的时候天天都是他给我换药。”他补充道。

  我们笑笑,“到了,你们不下吗?”他问,“我们现在不在icu了,转科了。”我解释道,他便下了电梯。

  之前,他住院,每天下午换药的时候,我们一群人就围在他床边嘲笑他,他被我们损得又生气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