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五)
�母妃,轮不到你说话!”薛太妃凤目一瞠。

  夏侯玺被她堵得做不得声,只好拿眼睛去看夏侯烨。全本小说吧

  夏侯烨却不吱声,似是袖手旁观,细一瞧,面色发青,额上遍布细密的汗珠。

  太妃从宽大的袍袖内,摸出一张黄绫,唰地展开在他面前,忽地又卷起来,收进袖中:“皇上,还记得十五年前,你我之间的盟约吗?若非本宫出动二十万薛家军助你平叛,先帝又怎会立你为帝?如今你享了这无上尊荣,临了却想撕毁盟约?”

  天启帝目光闪动,不用瞧,也知道她手中拿的,是这张“传位诏书”,他抬起手指着太妃,气息突然急促,拉风箱似的喘个不停:“你,你……“

  郑即墨听得冷汗涔涔,不得不佩服太妃的狡诈。

  他身为太医院院首,掌握了许多皇家的**,是天启帝最为倚重的大臣。

  临死垂危,传位诏书成了天家父子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

  皇帝和太子的对策他已心知肚明,令他好奇的是太妃和睿王要如何利用手中的诏书来反戈一击?

  她不说这是传位诏书,只问皇帝守不守约,这一着棋,实在厉害。

  天启帝若是认了,那便只能传位;若是不认,就要贴上背信弃义的标签。

  太妃就能以此为借口,堂堂正正地起兵造反。

  果然,太妃见天启帝语不成声,冷笑一声,话锋一转:“皇上若不念旧义,就算本宫肯吃了这哑巴亏,还要问问二十万薛家军答不答应,天下万民答不答应!”

  夏侯烨驻守幽州,手下所统兵刀就是由薛家军的精锐发展壮大而来。

  夏侯玺还没有说话,却先露了笑容,声音很轻:“是么?”

  太妃微怔:“太子以为本宫是在说笑?“

  这位年轻的太子,锋芒毕露,慢慢直起腰,一步一步走到太妃面前,手指夏侯烨,语声清浅,笑意凉薄:“薛太妃确定,二十万薛家军会听您的号令?”

  太妃怒道:“大夏谁不知薛家军乃家兄一手创立,骁勇善战,忠心耿耿!”

  “七皇叔,”夏侯玺却未理她,转头望向夏侯烨,一脸讶然:“你怎么了?“

  夏侯烨勉强摇了摇手:“殿中地龙烧得太足,有些热……

  “

  然,夏侯玺心细,一瞥之间,已瞧到他紫金朝服的袖口,有一丝暗红的血迹。

  他笑得越发的温柔和煦:“听闻七皇叔早几日感了风寒,莫不是尚未痊愈?郑院正,皇叔身体有恙,还不快来请脉?”

  郑即墨一震,再也装不了隐形,只得一步一步蹭了出来:“是~”

  夏侯烨一笑,竟有些悲凉:“不必。”

  他倚着床柱的姿态,象一株孤独的树,挺立在这冬日的霜雪中,无限寒冷……

  母妃,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一心想要夺取的皇权,如此凌厉,如此冷酷。

  郑即墨本就是做个姿态,一听这话,立刻又缩了回去。

  夏侯玺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搭上夏侯烨的左肩:“七皇叔……“

  夏侯烨手腕忽地一翻,疾若闪电,扣住了他的腕脉。

  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