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告捷
�,浓黑如墨。

  空气中流淌着死一般地寂静。

  舒沫安静而紧张地依在夏侯烨怀中,清楚地听到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

  远远的,开始有隐隐的风雷之声,渐渐的,随着杂沓的马蹄和人声的鼎沸,映着军营外平静跳跃的篝火,从地平线外,突然涌出一片如蚁的人潮。

  无数火药箭如雨般射向营帐,转瞬之间,大营化为一片火海。

  在一阵狂笑声中,一名大将,足跨紫骝,身披重甲率先冲入了大夏的营地。

  夏侯烨微微冷笑,从腰间解下一张雕花黑漆铁胎弓,抽出一支白翎箭。

  弯弓如满月,那支羽箭从舒沫的耳边呼啸而过,化作一道流星直奔西凉大将而去。

  “嗖”的一声轻响,羽箭精准地***西凉大将的咽喉。

  身后的大夏将士,早已蓄势待发,只等他箭离弦,立刻齐声呐喊,刹那间千军万马自林中奔腾而出,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出来。

  西凉大将双手握住箭杆,用力拔出,鲜血咕噜咕噜冒出来。

  他转过身来,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夏侯烨的方向,缓缓地自马上摔落。

  “不好了,中计了!”不知谁,发一声喊,失了主将的西凉士兵,当即四散奔逃。

  五万西凉兵一触即溃,被二万大夏将士在一片砍杀声中,杀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有人慌不择路,淌进了身后的木里河。

  见水深只及膝部,更多的西凉士兵效法,纷纷朝河中奔逃。

  上游的巴欢早就等着这一刻,命人炸开河道。

  刹那间,波涛怒涌,洪水似一尾狂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腾而至。

  温顺清澈的木里河,顷刻间陡然暴涨了两米多,涛天的巨浪滚滚而来。

  西凉兵措手不及,发一声喊,如蚁般四散溃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

  奈何,人力又怎么敌得过大自然的力量?

  几万人马当时就被一泄千里的狂流卷走了大半。

  少数动作快,下水早,抢在洪水来前涉水过河,正暗呼侥幸逃过天灾,刚一上岸,便掉进了早就挖好的深达二米,宽约二丈,壕沟里。

  来不及反应,更谈不上抵抗,便被沟底插满的钢刀搠了个肠穿肚烂。

  剩下一成命大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沟底爬出,却被手执挠钩,守在沟前的大夏士兵逮了个正着。

  “哼!”杨成安捋着胡须,连连摇头,轻蔑地撇了撇嘴,转头对夏侯烨竖起了拇指:“就凭孟洪这个莽夫,也敢妄想跟王爷对抗?我看,他给王爷提鞋都不配……”

  上一世,舒沫生下来就跟兵器打交道,话题永远离不开战争。

  可,亲身经历战争的残酷,看着成千上万人在眼前流血,挣扎在死亡线上,却还是生平第一次。

  天空里还弥漫着帐篷焚烧后发出的滚滚浓烟,鼻端充塞的是各种皮革,毛发,布帛,尸体……混和在一起的焦臭味;耳里听到的是马匹的悲鸣,士兵奔逃发出的悲惨的呼喊……

  她脸色苍白,只觉胸中憋着一股闷气,胃中更是翻江倒海。

  再也忍不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