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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便顺便监督视察下秋收。阿烟看院中无人,知道沈越还在,便赶紧命人将他唤来了。

  沈越过来的时候,却见阿烟早已经不是当初那般脸上狼狈不堪的情景了,疤痕淡去,她多少恢复了昔日的容貌。

  沈越行礼。

  阿烟从他进来后就一直盯着他看,此时看他神情清淡,便温声道:

  “越儿,你做的那些事,我都听说了。”

  沈越却是并不在意,淡笑。

  阿烟不动声色地试探道:

  “越儿,咱们真得不能好好谈一谈?”

  沈越挑眉:“夫人,难道越儿不是在和夫人好好谈一谈吗?”

  阿烟捧着茶盏,氤氲的茶香在鼻端萦绕,隔着这热气,她有些看不真切对面那个清俊的男子,微微眯起眸子,她扬眉道:

  “我只问你一句,当初到底是谁杀了我?”

  对面的沈越乍听到她提起这个,眼睑微动,随即垂下眼睛,缓声道:“难道夫人还要记着上辈子的仇恨吗?”

  他停顿了下,淡声道:

  “夫人,我说过,是我的生身母亲所杀,我纵然想为夫人报仇雪恨,可是总不忍心亲手弑母,求夫人宽容。”

  话音刚落,他听到茶盏轻轻扣在桌子上的脆响,再抬头看过去时,便见阿烟忽然起身,来到了他面前,唇间隐约泛着嘲讽的笑。

  猝不及防间,她狠狠地给了沈越一巴掌。

  这一巴掌来得太过突兀,以至于沈越都愣了。

  他白玉一般的脸上凸显出一个红色的掌印,就那么有些狼狈地望着阿烟。

  阿烟望着这个前世至亲之人,紧咬牙,豆大的泪水就那么落下来:

  “越儿,到了现在,你还在骗我!”

  她打过沈越的手肿痛的厉害,打在他脸上,也是痛在她手上心里。

  这一巴掌,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以至于现在她几乎无法抑制住地浑身颤抖。

  泪眼模糊中,曾经沈越说过的话犹在耳边。

  “十年温柔,红袖添香,我们夫妻和睦……”

  “婶婶,是我愚钝无知,错估了人心,这才连累了婶婶……”

  “这辈子我总是要娶她,陪她一生……”

  如果说之前的她没能参透这些话的意思,现在却是在沈越的孟浪和荒唐之中渐渐地明白过来。

  阿烟咬着唇,仰起脸,凝视着沈越。

  沈越的手轻轻抖了下,不过眸中依旧是平静淡漠。

  阿烟忽然想起,上一辈子,那个从少年之时便被自己养在市井之间,后来远赴燕京城,踏入皇室贵胄之地的沈越,后来到底成为了什么样子?

  那个时候他面对的阿媹公主,不是今日这个失去了母亲教导又自小被他骄纵养坏了的阿媹公主,而是一个固执坚韧地从十三岁一直等到了二十岁的受尽宠爱的金枝玉叶。

  以沈越的聪明,十年时间都没能查出自己被杀的真相,这其中的原因,如今看来是不言而喻了。

  沈越看着泪流满面的阿烟,颤抖的手缓缓握起,他深吸口气,后退一步,逼着自己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