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大冬天的下河抓鱼,还是用手抓,这简直就是个疯子!

  妈呀!

  陈妈妈突然想到,莫非,傻子依旧是个傻子,那傻病,其实根本就没好利索过?否则,正常人哪会干出这种事来!

  还鱼呢?

  她这只一天时间有半天在床上躺着的弱鸡,能抓来什么鱼?这是白日发疯、痴人说梦呢。

  陈妈妈撇撇嘴,端起了放着洗好衣服的大木盆,暗想这衣服看上去是洗了,也不知道洗得干净不干净。

  哎,目前看,也就只有这么点可取之处了。

  她将木盆边缘往胯部一搭,两手拽着木盆,走了。

  至于鱼——

  陈妈妈路过离蒲苇指着的那片草地的近处时,根本就不期待地随意瞄了瞄,然后——那双没什么光彩的双眼,一下就亮了,恍若焰火盛开一般。

  “妈呀!”她惊叹,震撼得差点手抖,将那一木盆的衣服给甩出去。

  好多鱼!

  好大的鱼!

  大的都快有脸盆长了,小的也不小,至少得有成年男性手掌那么长。

  而且,那鱼个个活蹦乱跳的,银白色的鱼腹一闪一闪的,简直跟银子一样地闪着光。

  陈妈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的算盘珠子,开始“噼里啪啦”地奏起响来。那一尾尾鱼,在她心里,已经自动换算成了一张张的人民币。

  眼下快过年,家家户户正是稀罕鱼,尤其是大鲤鱼的时候。他们这靠江,海鱼从来不缺,也一向卖不上什么价,但大冬天的,河里的鱼基本都躲起来了,可不好捉。这些鱼要是送到供销社,肯定能卖个高价。而且,这还是活鱼!

  想到这,陈妈妈有些急了,她可不能让这些鱼死了啊。

  她下意识要招呼小儿,把鱼给弄回去,可一抬头,哪里还有小儿的影子?

  “这小混蛋!跑那么快做什么!”

  周围也没个人,她又没有趁手的工具,更不可能放着这些大活鱼不管。这万一离了人,鱼被偷走了,那可比割她的肉还要让她难受。

  想了想,陈妈妈瞄瞄湿衣服,再瞄瞄那大活鱼,就只得咬咬牙,捡出最大的衣服,将所有湿衣服给打个包背在了身上,也顾不上因此会打湿她的棉袄。回头,她再用空的大木盆舀了河水,将鱼一一给逮回了木盆。

  眼见着这鱼一入水,就摆着尾巴跳个不停,一个不留神,就往盆外面跳,太过鲜活,陈妈妈只得又从那一堆湿衣服当中抽了一件出来,好盖住木盆。

  “行了,都给我乖一点吧。”

  陈妈妈笑了笑,重新抱起了木盆,迈着大步往家赶。

  一边走,一边又忍不住骂起了那很快就消失无影的小儿子和小儿媳。

  “……没良心的,害得我这么受累。眼皮子浅的,眼里就只看见他媳妇了!”

  骂了几句,她却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嘿,这傻媳妇看上去没白娶,还真给捞到鱼了……”

  等到了家的时候,家里闹哄哄的,有忙着烧水的、煮姜汤的、问原因的。她也被拦着了。不过,一摆手,她就把大儿媳给推开了。

  “快把你身上的衣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