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遇裴兄
酌着问道。

  那唤作裴浦远的公子还未说话,他边上的随从小厮便开口了,“姑娘说错啦,我家公子是染了风寒,为公子诊病的大夫都说公子患的是伤寒。”

  董赟摇摇头,扭头问自家大哥,“大哥,你看呢?”

  见裴浦远面带疑惑,董昌对裴浦远笑了笑,解释道,“裴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世代行医,小妹年纪虽不大,但医术方面的造化已然超过我,裴公子不防将自己的情况说一遍给我们听,好解了小妹的疑惑。”

  裴浦远了然,遂而将这几日的情况说于兄妹二人听。

  “姑娘有所不知,我这几日不知是赶路赶太急了还是其他,几日来都忽冷忽热,嘴里也被火气冲的长了疡,前日裴福去请了大夫,大夫说我这是感了风寒,开几副药吃了也不见好,反倒有了加重之势。”

  闻言,兄妹二人对视一眼,董昌朝裴浦远道,“裴公子不防让小妹给你把个脉,她虽年轻,却是看病的一把好手,叫她给你瞧瞧,不定便能好。”

  裴浦远忙道了一声谢,向董赟伸出胳膊,“那有劳姑娘了。”

  狐惑病是以咽喉、口腔、眼及外阴溃烂为主证,并见精神恍惚不安等为主要表现的一种疾病。与西医之白塞氏综合征类似。中医上考虑它是肝脾肾湿热虫毒蕴结所致,在《金匮要略·百合病狐惑阴阳毒篇》有记载: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

  董赟搭了下裴浦远的脉,叫他张口吐舌,仔细查看后,便道,“之前为你诊病的大夫在诊断上便错了,狐惑乍起时与伤寒症状极相似,他开错了方子,所以你的病才一直不见好,反而有加重之状。我看你双目赤红,断你是刚加重,现在改方子还不晚。”

  说罢,董赟叫裴浦远身边的小厮裴福取来纸笔,开了一副甘草泻心汤方。裴福接了方子,忍不住大骂之前的大夫是个害人精,忙将方子揣入怀中飞奔城中最近的药铺抓药。

  裴浦远再次道了谢,出于礼教,裴浦远没盯着人家姑娘看,每次只是略扫一眼,便转开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将眼前这位姑娘清丽的相貌记在了脑子里。

  打从外祖母家出来,董赟便一直作男儿装扮,如今白日里束胸,穿件领口能遮挡喉部的中衣,尽管如此了,大多数人还是能一眼看出她是个女娃。只本朝先帝便是女郎,现朝中仍有女子为官,女子的地位与男子悬殊不大。淮安城中往来行人里女子不在少数,故而董赟这般便不足为奇。

  ——

  因了董赟的一副药,在这家住满走南闯北的客栈里,董家兄妹和裴浦远相熟了起来,彼此坦露了身份,董赟这才知道,原来裴浦远是中书令裴大人家的次子。裴浦远也了解到董家兄妹是董太医之孙。

  如此,开船那日,三人便商议作伴,一起搭乘归京。

  登船那天天气奇好,一行人乘马车去码头搭船。碧波蓝天下,远远看见码头上停着个庞然大物,船头昂船尾高,船艏正面是巨大的虎头浮雕,两舷有凤凰彩绘,艉板还有展翅欲飞的大鹏鸟。人站在陆地上,仰头也只看到船帮,要是登了船,不知是怎样一幅景象。

  去年来外祖母家,董赟并未乘船,走的是陆路,饶是她重活一世,也未曾见过如此庞大的船只,内心不断感叹本朝工匠的智慧。

  两日前,董昌已经去官府换了登船票据,此时他们按顺序将票据交由衙差审核,审核通过后,董赟迫不及待的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