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new
sp; 天狐慢慢地缩小,皮毛的颜色也慢慢变淡,不到一分钟,原本庞大的身躯就缩成了一尺来长的幼狐,雪白的毛色看来煞是喜人。

  这正是季英与张南晨在仁寿巷第一次看见这狐狸的样子。

  老道一把抓起狐狸尾巴将它抱进怀里,又走了几步来到季英面前,上下打量了几眼,撇着嘴道:“季家的后人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话里傲然不屑的意思太明显,张南晨明显感到季英握着自己的手一紧,边忙拍拍他的手,然后抢着说:“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两人此时才适应了突如其来的日光,季英倒还好,张南晨却是流了满脸的眼泪,狼狈不堪。

  出言不逊的老道又昂着头看了张南晨几眼,忽然面色一变,谄笑的走近一步:“这位小哥根骨清奇,有师父没有?我还没收徒弟,不如拜我为师吧,怎么样?”

  张南晨被他唬了一大跳,几乎是小跳着往后蹦了一下,这才看清老道脸上一个偌大的青色胎记,占据了大半张脸,连五官的样子都看不清楚。

  这道人鸡皮鹤发,瘦骨嶙峋,留着两撇山羊胡,一说话眉毛胡子都跟着一翘,倒是十分搞笑。

  “有了,有了,多谢前辈。”张南晨忙拱手执礼。

  “有了?”道人脸色又是一变,横眉怒目,两撇小胡子抖了两下,“你师父是谁?报上名号,我去跟他比划比划!”

  “就是……”张南晨抓耳挠腮,猛然瞥见一言不发面沉如水的季英,计上心来,欢快的指一指他,“就是他!季英,我师父。”

  “他?!”老道气得揪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老道手舞足蹈煞是滑稽,被他抱在怀里的小白狐虽然不敢反抗,却转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珠打量这三个人,最后定定的盯住季英不放。

  小白狐的动作不大,却还是引起了道人的注意,老道把它的头托在掌中,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你也只是报恩心切,还好没有害人性命,只可惜千年的道行一夕尽毁,可惜,可惜。”

  小狐狸灵动的眼睛又转了转,像是有水光在里面流动,不一会儿,竟然真有两行眼泪从它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打湿了雪白的绒毛,好不可怜。

  张南晨听到老道说天狐并未伤人,立即想起a大工学部失踪的六个男生,忙一把揪住小狐狸的尾巴大声问:“你把骗来的学生藏在哪里了?”

  小狐狸哀鸣一声,两只前爪挣动几下,忽然口吐人言:“你们若答应放过我的恩公,本座便把那些人交还于你。”

  它的恩公就是看守无名棺材铺的老头儿,上次见到时已经是性命垂危。

  “你吸男人精气为他续命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将我们困在这里?”张南晨想起天狐曾说有人告诉他季家人的血可以增寿,便又问。

  小狐狸的眼珠子又转了转,这次却闭紧了嘴,缩起身体不再说话了。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南灵山上那个东西要它帮忙。”老道咧嘴一笑,伸手抚摸了下小白狐头顶柔软的绒毛,“你修行千年却涉世不深,纵然天生狐性聪狡,却还是被那东西骗了,可怜,可怜。”

  张南晨见这位老前辈语带怜惜,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心里对他的好感立即飙升,正想插话,却听见老道又说道:“走罢,带我们去超度了你的恩公,也算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