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便从你往后(5)
里闪过几个片段,南妩问,“周子茹买过壁虎么?”

  男人拘束地坐那儿,思索有两三分钟,点头,“有,好像有,她网上买的,拿回来一只大玻璃缸外面盖着黑布,布没盖严实,我看到里面东西会动,还有尾巴,大概是,是壁虎吧。”他老实说完,小声问,“这怎么了?”

  南妩低头叉苹果块,“没什么,就是她把壁虎扔我家门口。”

  男人站起身数度弯腰道歉,“对不起,她竟然做这种事,抱歉抱歉。你的医疗费我们出,应该付的费用,或者精神损失费什么的,我们都出。”

  南妩没接他的话,“周子茹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让食品厂倒闭,让她叔叔坐牢?”

  “可能吧,我不清楚她怎么想。她有轻微抑郁症,越来越不愿意跟我说话,我去接她下班,好几次见到主管骂她……”男人忽然把腰板压得更低,“相信我,子茹的确有精神问题,你们能不能别起诉她,费用我们家一定会承担,就是别起诉她,她还年纪轻,儿子才两岁也需要妈妈。”

  “不能。”

  梁四先生答的第一句话,就是斩钉截铁的‘不能’。

  “从法律上判定周子茹是活罪,不至死,你儿子不会失去母亲,但我却不能不后怕,这件事我一定追究到底。”

  男人急了,“但南小姐现在不也没事么?”

  “不死,就是没事?”梁君白寒眸望着他,又问一遍,森冷冷的,“你管这叫没事?”

  梁四先生决不通融,“你疼惜妻子,我也一样。”

  男人语噎,眼光自然调转到南妩身上。

  南妩把果盘放一边,她说,“我尊重我家人的决定,你无法保障,假使我撤诉,周子茹会不会当作是我的心虚。不管说多少回,我还是那句话,当年的事错不在我,她硬要当我作发泄怒火的对象,偏执得很,我非圣贤,只挨打不还手的。”

  她昨夜睡着那会儿,伤口刺痛又痒,她总不自觉拿手去挠,有时是梁君白制住她的手,有时是南母。一回她不当心碰到伤口了,疼得叫起来,南母当时就哭了,南妩睁开眼睛,母亲赶紧用袖口擦拭眼泪,叫她再睡会儿。

  这一回,南妩吓到她父母了。

  哪家女儿好好走在路上,被人割上几道,做父母的都会无比痛心。

  周子茹让所有爱她的,和她爱的人担惊受怕,这笔账不是几句话能一笔勾销的。

  至于眼前姿态谦卑的周子茹丈夫,经过她干脆利落的拒绝,他多半觉得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却很不良善。

  从他眼里能读到,他就是这么想的。

  男人以为南妩会好说话些,不想跟梁君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同样坚不可摧。

  “子茹有抑郁症……”

  “没有一条法律写着,抑郁症不用负刑事责任。”梁君白提起他的慰问品,递还给男人,“我们接受你的道歉,剩余的,交给法院做判决,按律法走。”

  男人沉不住气,“法外还有人情啊?”

  南妩奇怪地抬抬眼,“周子茹适用哪条人情?她身体康健,有重视她的丈夫儿子,三十左右的岁数正当青年,除了工作不顺,但谁没些糟心的事,她有这么长的路要走,重头开始读书择业比她拿刀子伤人还难么?”

  她说得男人脸色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