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若尘埃生花(1)
�混沌地步进大厦,混沌地跟前台姑娘说,“你好,我找梁君白,你们梁总。”

  前台扬起标准笑容,“请问您找梁总什么事?”

  她鬼使神差,“随便聊聊。”

  前台笑容一僵,大抵不好赶她走,但眼神已发生变化,像看个疯子,“您有预约么?”

  南妩犯难,“没有。那我现在约。”姑娘刚预备拿笔记下,南妩补充,“约他五分钟后见面,行么?”

  前台两秒没说话,笔生生顿在空中,“……我们没尝试过这种预约方法,恐怕不可以。”

  南妩察言观色,估测她很盼望自己快些离开,“我走累了,能在外面坐会儿么?”

  姑娘松口气,“您坐。”

  南妩确实走不动,下腹疼痛的间隙愈发短。从前台姑娘的角度看,南妩坐姿优雅,屁股一半坐沙发里,手搭腹部,低头玩手机。

  五分钟后,梁君白信步而出,天气转热的原因,他穿件短袖衫,肌肉如伏脉藏于薄衫之下,不会过分夸张,每分肌理都恰到好处。

  “来也不说一声,吃闭门羹了吧。”梁君白翻过她的手臂,“拆线了?”

  南妩点头,“又碰着那天看诊的医生,她还问我,你怎么没来。”

  她以内敛眼光暗喻梁君白招蜂引蝶,梁君白一勾她鼻尖,“你告诉她,那个男人上赶着陪你,是你不要。”

  “你工作忙。”南妩辩说。

  “忙归忙,也分轻重缓急。”

  “拆线不重要,至少没你工作重要。”她贤惠道。

  指腹从淡淡疤痕掠过,他叹,“前肢都伤着了,还不重要?”

  前肢?南妩警铃大作,梁君白拿她当宠物饲养么?

  她眯起眼,“梁君白,你够了。”

  “倒杯热牛奶,不加糖,送进我办公室。”看出南妩强撑精神,实则疲意已深,梁君白带她进公司,向目瞪口呆作歪头状的前台妹子落下句指示。

  “早上参加追悼会了?”梁君白搜罗一只抱枕,垫到南妩背后。

  “你怎么知道?”南妩喝牛奶,嘴边一圈白色奶泡。

  他指指南妩左臂,黑纱轻飘飘别在袖臂上。

  南妩闭眼往后靠,沉沉地呼吸,声音一点点轻下来,“嗯,开过了,早上。”

  梁君白把室温调高,直到一个适宜温度,自书架拿只盆栽,小心搁置在南妩面前的桌子上。绿叶植物的清香直沁五脏经络,加之一室暖醺醺的,南妩没说几句话便昏沉睡去。

  她印象里只睡了一时半刻,被梁君白摇着肩膀弄醒,醒来一看时间,才知睡梦中所谓的印象全不作数,她整整睡了两小时,若非梁君白叫醒她,南妩还有力气再眯会儿。

  “做噩梦?”

  南妩对上他担忧的眼,迷迷糊糊,“没呀。”

  纸巾揩过她额头,霎时汗湿大半张纸,梁君白给她擦汗,“还说没有,流这么多冷汗。”

  南妩未能十分清醒,怔怔由他揩汗,可就是擦不尽,她脸色必定难看至极,因而梁君白单膝半跪在她眼前,眼神淡淡焦灼。

  “不是因为噩梦。”她缓了缓,气喘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