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等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恐怕那静谧的海面能被巨浪掀起,风呼海啸。

  她是真好!

  ——

  傅征被她盯得不自在,眉心微蹙,经过路口后腾出手来捏住她的下巴把她转回去。

  燕绥抗议,“怎么着,闭关几天看都不让人看了?”

  车内有些闷,傅征边调了外循环换气边睨了她一眼,说:“上一个这么盯着我看的人,已经死了。”

  换做路黄昏,听到这话估计要吓到晕厥。

  燕绥却不吃这套:“你说里弗啊?”

  车轮从落差较大的路面碾过,车身一震,抛上接下的浮沉感就像那日站在燕安号的甲板上。

  他浑身湿漉,刚从海里上船。

  风无遮无掩的掠起海浪扑面打来,整艘巨轮都在他的脚下浮动。

  傅征开了车窗,车内一下涌入街面上杂音,他侧目看向马路对面灯火通明的烧烤摊,转头问她:“吃点?”

  ——

  这一带在建起机场以前荒无人烟,后来才渐渐发展了不少酒店,宾馆。

  地方荒,酒店又自带餐厅,饶是靠近机场,也没什么像样的超市和餐馆。只有这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起的夜市,一入夜就闹哄哄的摆上小吃摊,从烧烤,到烹炸,应有尽有。

  傅征在附近停了车,就近挑了家烧烤摊,燕绥从冰柜里拎了一把牛肉串,数了数竹签,问他:“够你吃吗?”

  她参考的郎其琛的食量,每回和郎其琛出门吃饭她都不敢把人往西餐厅领,法国的精致料理对于郎其琛那种吃法而言,实在是吃不起。

  “你挑你的。”傅征从燕绥身后绕过来,接过竹篮替她拿着:“给我多数三串就行,等会还能去吃点别的。”

  燕绥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小吃街的深处,心念一动,一个猜测在心口几欲滚滚而出——除了她,他今晚没有赴别人的约吧?

  挑好食材,傅征递给摊主,和燕绥就在摊后露天的桌子旁坐下。塑料红凳的架脚不结实,不知道被谁踩断了,支棱着有些扎脚。

  她低头看了眼,抬头时看见隔壁摊上叠的一栏北冰洋,起身去拿了两扎。等回来,下意识往架脚上一踩,凳子被傅征换过了,四个塑料架脚都还结实着。

  她笑咪咪的,一副“我发现了喔”的表情,利落地用桌角一磕一拍,顶开了铁盖把饮料瓶推过去:“外公和舅舅喜欢喝酒,逢休假我就伺候这两大爷,开瓶递酒,这种瓶盖早没把它放眼里了。”

  有烤串端上来,她拿起竹签,用牙尖咬着肉从竹签里叼出来吞进嘴里:“差点忘了问你,我侄子打进内部了没有?”

  问虽这么问,语气却是笃定。

  郎其琛这小畜生其实挺浑的,但在部队,他就是一杆抛光过的枪,有锐意有锋芒,同时又能做到内敛、服管教,收放自如。

  就是严肃死板谁都看不惯的郎啸,以前还私底下跟郎誉林夸过他,说郎其琛既是刺头,也是尖兵。

  傅征面无表情,没透露任何信息,只说:“等他亲口告诉你吧。”

  这种语气,莫名让燕绥的小心肝扑腾了一声,她衔着竹签,辩了辩他的神色。

  傅征故意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