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章
��问,周先生也许还不说,可她不问,周先生扫了她一眼,忽然就笑道,“你就不问问我,你的面相如何?”

  蕙娘只好做洗耳恭听状,周先生沉吟片刻,也不瞒她,“你面相也是出奇,清贵到了极点,这份贵气,令你出生前便克尽一家老小,独得了焦家的功德福禄,因此你天赋好、底蕴厚,天资高妙……这世上你学不会的东西,只怕不多。甚至你的身份,都不是一个国公夫人能够容纳得了的,将来就再上一步,也不奇怪。可十全十美,总遭天妒,你生前焦家所受劫难,甚至你这一辈子的一次大劫,都是天罚!你还小的时候,我曾见过你一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当时我就说,你年轻时有一次死劫,几乎命数全绝,但却又隐约有一线生机,如能度过,将来成就,必在天下所有女子之上,良国公就和你祖父提过亲事,但你要承嗣,这亦是无可奈何的事。没想到之后峰回路转,居然又真让你和仲白成就姻缘,还是这般的天造地设,嘿,要说这世上没有命数吗?这又该如何解释?”

  蕙娘心头,顿时又是一震,她倒不是被周先生从前见过她的事震动,而是立刻就想到了祖父给她的惊天嫁妆。

  或许是多疑,又或许真是捕捉住了其中的线索:祖父有充足的理由把宜春票号给她,却也有充足的理由将它另作处置,不令这份财富,给子孙辈带来困扰,把宜春票号的股份,给自己陪嫁到国公府,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可能却只能当面问他老人家本人了……

  “不过,当时国公却是想为季青说亲,”周先生淡然道,“正是因为计划周详、细节庞大,所以计划本身,也要跟着时势不断地调整,仲白从小被视为伯红的有力助手,性情管教上难免就放纵了些。后来伯红天赋展现出来,有些过分平庸,大家的注意力转向季青,计划也跟着做了调整。仲白这里,就成了一手闲棋,待到后来国公连季青都不甚满意,再回过头来选择仲白的时候,他的性子已经养成,国公却也有几分骑虎难下了。现在一切都是箭在弦上,只是多了仲白这个大变数,国公府内倒是有些上不上下不下的,吊得让人心慌,很多事,只要仲白还在府里,就不能放开手脚去做。”

  他瞅了蕙娘一眼,唇边逸出一线淡笑,忽地问,“对鸾台会,仲白已经查到了不少蛛丝马迹吧?”

  何止是查到了不少,鸾台会在西北的一处重要据点——起码是神仙难救的原料来源地,都已经被他们抽丝剥茧暗中掌握,现在派去潜伏的人,还没有回来哩。蕙娘干笑了一声,抢着道,“估计是掌握了一些情况,尤其是他那次去密云,和封子绣搭上线了……但具体怎么样,还得问他自个儿。这个人嘴严得很,心思亦深,我虽然能强他做些事,但也摸不到他的底。”

  她自陈无能,又把这事给推得干干净净的,周先生却殊无不满,他笑道,“你知道他已经查到不少就好,会里的决心,也是可见一斑了。”

  宁可蒙受损失,都不愿意揭开误会,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鸾台会对权仲白有多不放心,那还用说吗?就算权仲白将来总有一天要知道真相,这个真相,也应该是鸾台会的人来告诉他。起码在取得鸾台会首肯之前,别人最好是别乱说话,否则,嫌你吵了,让你住嘴还不简单吗?

  蕙娘会意地点了点头,“妾身在会内根基还浅,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绝不敢轻举妄动的,师父大可放心。”

  周先生显然很着重这事,蕙娘都如此表态了,他却还又叮嘱了一句,“不让他知道,也是为了他好,这个道理,他父亲心里是明白的,我是明白的,只盼着你也明白为好。将他打发到南边去,这件事少不得还要着落到你身上来办,只怕过上不久,前院就要喊你过去了。这差事难在要办得天衣无缝,要他以为是他自己出走,才会心甘情愿地在外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