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生死决(十)
行礼:“母后也早些安歇,儿臣告退……”

  楚珩沐方欲离去,忽而转身看向太后道:“朕的贴身侍卫似乎也在母后宫中,不知……”

  但见太后将手中墨玉佛珠搁置在桌上,面上浮起一丝不悦:“虽是皇帝身边的人,却不懂规矩的很!哀家给了他点小小的教训,也好叫他知道知道,这宫里的规矩……”

  楚珩沐负在身后的手又一次缓缓收紧,面上却带了几分笑意道:“母后说的是,既然得了教训,想必日后会记得了,朕将他带回紫宸殿,自会处置,给母后一个交代……”

  听到这话,太后轻轻摆手:“处置便不必了……”

  见此情形,楚珩沐心知莫言虽无性命之忧,可只怕受到了严惩,虽是气怒,却强忍着没有做声,只与楚珩溪一并离开了玉慈宫。

  见皇上与楚珩溪双双离去,太后面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她瞧着还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女子,朝着云竹吩咐道:“带她去灵心阁,哀家有话要问她……”

  “是……”云竹应着,便搀扶起双腿已然跪的发麻的屿筝,便一步一顿地往玉慈宫中的灵心阁行去。

  却说离开玉慈宫后,楚珩沐便与三弟一并往紫宸殿缓缓而行。身后三弟的脚步迟缓而沉重,又似有犹疑。显然,三弟似乎还挂心于玉慈宫中的人。

  对于楚珩沐而言,他的心同样焦灼,或者更甚。可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太后面前表露出越多的关切情绪,那玉慈宫中的屿筝便会越难熬。只有让太后觉得他不以为然、毫不挂心,屿筝才能更快地走出玉慈宫。

  然而即便如此,今夜自己难掩心焦地闯入玉慈宫,即便是打了传召郁司药的幌子,只怕也难以消除太后的疑心。若她料定屿筝是自己心仪之人,必定会从屿筝身上做些文章出来。一想到此,楚珩沐便觉十分头痛。他转而看向楚珩溪道:“三弟,这个时辰,你怎会来玉慈宫中?”

  楚珩溪闻听皇兄此言,心中不免一颤。他素日里并不常来玉慈宫,即便是太后传召,也是能避则避。今日他听闻筝顺常被母后传入玉慈宫中,便匆匆赶来,不曾想却与皇兄打了照面。眼下皇兄有此一问,显然已是对自己生了疑心,若是有意隐瞒,势必会适得其反。

  略一思量,楚珩溪便道:“臣弟听闻母后将筝顺常传入宫中,故而前来……”

  听到这话,楚珩沐猛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三弟。夜风中,太监手中的宫纱灯明明暗暗,灯影交错中,二人面上的神情都看不真切,只传来楚珩沐沉冷的声音:“看来,你对筝顺常很是伤心……”

  “臣弟惶恐……”夜色中楚珩溪微微垂首。

  “哦?那你倒是说说,为何来玉慈宫中。依朕所知,你一向不喜踏足此处……”楚珩沐直截了当。

  宫灯烛火轻晃中,楚珩溪的眸色微微一沉便应道:“臣弟只觉此事皇兄尚未定夺,不该母后插手……”

  “说到底,她是太后。插手后宫事务亦无不妥……”楚珩沐仍在试探。

  不料,楚珩溪却淡淡应道:“可是皇兄一向不喜母后过问太多……”

  许是不曾料到三弟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此话,楚珩沐一时颇有语顿。看着三弟半晌之后,他只转了话头道:“去紫宸殿,朕有要事与你相谈……”

  二人前脚刚入紫宸殿,谨德便急匆匆地进殿通传:“皇上!莫护卫回来了……”

  “快传!”楚珩沐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