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生死决(二)
��礼,亦是郁心的生辰,可青兰拿到的玉坠子只有一个。那便是说殷流之回府之前曾去见过郁心。

  思及这其中玄妙,屿筝不免做出一个大胆的推测。或许当日之事,郁心的确知道些什么?而恰恰也是因为此,她才会出现那一丝慌乱的神情。

  理清了头绪,屿筝面如冰霜,冷冷看向郁心道:“郁司药莫问此物是何处寻得。我倒是想问问郁司药,难道不打算将殷太医的死说个清楚明白吗?”

  伴随着屿筝话语落定的,是郁心指骨的轻响,搁置在桌上的手因用力地紧握而微微轻颤。她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又带着几分冷厉。忽而起身,缓缓踱步到屿筝身后。许久沉默之后,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沉沉响起:“我不曾想过,那茶竟会……”

  屿筝听出些许端倪,故而接过话复又激她:“殷太医待你不薄,你如何狠得下心来?”

  “不是我刻意为之!”情急之下,郁心竟是不顾礼数地厉喝一声。

  屿筝转过身,便见郁心脸色苍白地站在自己身后,面上一片悲戚。屿筝入掖庭虽是短短时日,却从不曾见过郁心这般失措的模样。此时的她,不知因愤怒还是悲切,早已失了往日的镇定。

  郁心看向屿筝,眸中是一片深沉冷黯的光,说出的话语也显得那般凌乱不堪:“他来的时候,送我生辰贺礼……我很高兴……于是拿出太后恩赏的雀舌茶沏给他喝……孰不知他离宫之后,就……”

  说到这里,郁心声有哽咽:“他的身手,不该轻易败在强匪手中。我心生疑惑,故而将那茶拿出来仔细甄别……那茶中当真有毒物……”

  屿筝惊讶地看着郁心,她本以为郁心该知道些什么,却万万没有料到,殷流之的死是替她做了挡箭牌。

  “那时先帝刚刚驾崩,在御前侍疾的太医宫婢们,皆因行事不利,不能周护龙体而被太后问罪降罪,奴婢也恰巧在侍疾宫婢之列。先帝出殡时,与奴婢一起的那些宫女们都做了殉葬。当年幸得江太医和徐司药极力周护,奴婢才逃过殉葬之事,侥幸活了下来。”说到这儿,郁心才有了少许平复:“可这么多年来,奴婢日日自责,若不是因为奴婢,殷太医也不会……”

  郁心再也说不下去,只抬手将锦蓝宫服的领口盘口解开。屿筝便见她脖颈上悬着一根红色丝线,待她将丝线缓缓拽出,便见末梢系着一个玉坠子,雕着一朵静谧盛放的白玉兰……

  屿筝盯着那玉坠子,却只觉原本已是分明的事如今却再度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方筠和青兰口中,殷太医的死分明蹊跷,且非强匪所为。可方才听了郁心的话,却是殷太医阴差阳错救了她一命,故而在府前被强匪轻易夺了性命。

  到底孰真孰假?真相又是如何?屿筝却怎么也分辨不清。

  就在屿筝意欲问个仔细时,却听见门外急急响起宫婢的声音:“郁司药不好了!”

  郁心看了屿筝一眼,便启了屋门厉声喝道:“何事这般惊慌?”

  但见那宫婢急急喘了几口气道:“琴月轩的璃容华小产了!皇上正大发雷霆!各宫娘娘和太医们都去了琴月轩,皇上传召让郁司药也前往琴月轩……!”

  听到宫婢这话,屿筝心头一颤,终是来了。虽然早就料到屿璃会有这么一手,可未免也来得太过平静和突然,到底是谁,掉入屿璃设下的此般陷阱……

  郁心挑眉,看着那宫婢道:“还不快去给筝顺常备轿……”

  见那宫婢匆匆离去,郁心打量了立在门外的桃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