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皆惊迷雾显(三十五)
��的年纪,然而在宣慈太后美艳的脸上,岁月不曾留下太多风霜。反倒是时间沉淀的雍容华贵,丝丝毫毫渗透入肌骨,举手投足间皆是风华。

  座中众嫔妃皆暗自惊叹太后无双风采,明落兰察觉到,楚珩溪端着酒樽的手,在听到“极宠她”时,轻不可察的微微一抖,樽边溅落醇酿两三点,滴落在面前的白玉台上,隐而不见。

  此时,却听得嘉妃轻笑一声,柔柔道:“想必算不得什么误会。纵使奴才们嚼舌根,也是空穴来风,筝顺常在猎苑林台遇袭之事,众所周知,能被皇上亲自拥回顺德行宫,可是臣妾们求都求不来的……”

  楚珩沐脸色一沉,冷冷说道:“嘉妃,休得信口开河……”

  嘉妃盈盈一笑:“皇上这便是错怪臣妾了,听闻当日三王爷也在场,皇上怎般紧张筝顺常,想必王爷定是知道的。更何况,皇上亲自抱着筝顺常回到顺德行宫,有多少眼睛瞧见了,又不是臣妾随意扯谎……”说到这儿,嘉妃看向太后,起身施了一礼道:“臣妾可不敢欺哄太后……”

  太后的脸色在听到嘉妃一番话后,彻底生变,冷肃的眉间生出几分砺刃:“溪儿当日也在场?那便说说是怎么回事?”

  一袭青锦云纹衫的楚珩溪,玉冠束发,剑眉星目间神情淡漠,不见丝毫情绪变化,只缓缓搁了酒樽道:“儿臣只见那棕熊来袭,一心想着周护皇兄安危,不曾顾及其他……”

  听到这话,太后的脸色才算有了些许缓和。却不料嘉妃又道:“王爷此言差矣,若是不曾顾及其他,王爷的随身侍仆怎会去沐晨楼,难道不是得了王爷的吩咐?”

  皇后明落兰声色俱厉,一向温柔寡言的她经出乎意料地厉喝一声:“嘉妃,你醉了!”

  许是不曾见过皇后这般肃厉的模样,一时间,嘉妃溢出的浅笑僵在唇边。只那般定定地看向皇后,但见朱红金线凤袍映衬下的皇后,细长眉眼不同于往日那般沉和,怒气从她的丹凤美目中直冲而来,竟是凭空生出一股冷傲霸气来。

  话语落定,麟德殿中竟是一片沉寂,就连方才还在莺歌燕舞的歌舞伎们,也因得皇后震怒而敛了声响,急急退了出去。

  明落兰只觉得掩于凤袍下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并非因为害怕,也并非因为气怒。她不过是觉得悲哀,这么些年,能让楚珩溪钟情的女子果然只有一种。本以为淳佳薨逝,他的心悲痛过后,即便不会为自己敞开,也该冰封。却不料,仍有一个白屿筝,轻然叩响了他的心门,那样轻易地便走了进去。

  而她,无论怎么做,却永远也只能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听他恭敬唤一声:“皇嫂……”

  不出她所料,楚珩溪见麟德殿中气氛沉肃,却勾起唇角淡淡一笑,终是唤出明落兰最不愿听的那句:“皇嫂……”

  楚珩溪道:“皇嫂不必动怒,嘉妃娘娘所言之事,的确属实。”随即楚珩溪又看向太后,沉声道:“只不过,当时是皇兄让臣弟代为送去赐礼,臣弟觉得应当避嫌,又不敢违了皇兄的旨意,故而让阿江前去……”

  太后满是怀疑地看向皇上,但见皇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回母后,的确如此……三弟如此恪尽礼仪,倒是我这个皇兄有失思虑……”

  “皇上知道便好……”太后的言语中已多了几分不悦:“皇帝自是随了性子任意而为,可哀家希望皇帝记得,无论何时,不要让溪儿陷于不忠不义之地……”

  太后此番话说的犀利,竟是在几位嫔妃和王爷面前丝毫不留情面。即便是一侧毫不在意皇上的脸色的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