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
  莫漪君的小院里,莫漪君背靠着一颗大树,怔怔的站了许久,不时的用手揉着头,好像希望自己更清醒一些。

  王子伦站在旁边,没有打扰她,也没有离开。

  直到夕阳西下,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莫漪君才叹息了一声,道:“每年一百五十两银子,养我们孤儿寡母,足够了。”

  王子伦抿唇,没有接莫漪君的话,而是试探着说:“跟我走吧。你我都是失意之人,便这样搭伙过日子也不错,还能……还能给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没有爹的孩子活的有多艰难,你该比我清楚。”王子伦的声音并不大,也听不出有什么不自然,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背在后面的手一直在颤抖,并且出了一层冷汗。

  莫漪君歪头看王子伦,好像要把他看透一样,“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王子伦却笑了,“为什么对蔚木荨那么好?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还一点儿都不怪他?”

  莫漪君苦笑,事情走到这一步,能怪谁呢?或许后来蔚木荨流连风月场所有不对之处,可那时她已然离开,还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家的事?

  她的心沦陷给了蔚木荨,那是她自己的事,有什么资格要求蔚木荨用同样的心来回报呢?难道云妙公主不是和她一样吗?一样把心给了蔚木荨,公主也想要同样的回报。大概错就错在云妙是公主而她是莫漪君吧。

  “没有为什么。”莫漪君想了很久,却只说出这五个字。

  王子伦苦涩的一笑,“没有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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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晴宫。

  还有三日,三日后就是云妙公主大婚的日子。

  喜服已经做好,只差最后一遍修改了。

  云妙穿着大红的嫁衣,站在菱花镜前,细长的脸、殷红的唇、毫无生气的眼,这就是现在的她。三天,只有三天,三天之后要如何面对蔚木荨?如何面对那个敬文侯府?

  一滴泪,带着苦涩,滚热的出来,在半路变得冰冷,最终滴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一个男子,站在她身后,与她一起倒映在镜中。

  “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来,你很有时间?”

  “面对心爱的女人,我一向有的是时间。”

  “我要嫁人了。”

  “可以不嫁吗?”

  那个‘不’字,竟然没有说出口,换来的,只是长久的沉默。

  “在你而言我是个蛮人,可你们的书我也读过,你们的字我也会写,我不是不懂感情的人。云妙,你要是真的欣然嫁给蔚木荨,我达达苏认输,可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我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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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文侯府,再等三天,那块换来换去的破匾就又要换成驸马府了。

  早在两个月前,蔚父就开始着手为迎娶公主做准备,家里没什么人,蔚母又每天郁郁寡欢的,只好他自己来。

  到了这时候大体上的活儿都已经完工,只剩下一些细小的,以及大婚当天的各种礼仪。娶公主可不比普通女子,一点儿都不能马虎。

  蔚父有些自嘲,上次娶莫漪君,儿子昏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