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
�以后就是那最下贱的□!”宋妈妈一边愤恨的说着一边把舒凌的头抬起来,她的脸上已经占满酸臭粘稠的东西,可舒凌没有时间想这些,她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不然——哼哼”几个老妈妈相视一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戏谑。

  舒凌哭了,又不敢嚎啕大哭,畏惧的看了看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们,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抹泪。牢房里没有多余的水,脸上的污物擦不干净,或许眼泪可以帮忙洗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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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到了蔚家时蔚父蔚母、舒婉柔一众人早已经等在大门外。早有消息传进太傅府,把守的禁卫军也撤了,可蔚父蔚母的心还是悬着的,蔚木荨在牢中关了半个月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至于一旁有些怔怔的舒婉柔,她的心情恐怕没人能够读懂,一面是娘家,一面是女儿,一面是夫君——即使已经没了夫妻名分,那情分却抹不掉——这三方无论哪一方受到伤害她的心都不会好受!

  现在莫漪君没事了,莫崇明算是她牵挂最少的也没事了,可——镇国公府,毅力了百年的镇国公府,竟然一夕之间覆灭了。

  镇国公府中其他人都还好说,可镇国公府的老太爷,那是她爹呀!想到此,舒婉柔的心,也平静不了。

  蔚木荨和莫漪君刚下车,蔚母就迎上来,“荨儿,荨儿,你怎样?没事吧,娘听说你挨打了?可严重?”

  没等蔚木荨回答,一见蔚木荨憔悴的样子,蔚母立刻落下眼泪来。

  “娘,我没事的,这不是回来了?就是有点累了。”蔚木荨笑着劝蔚母,这时他在车上已经换好了衣服吃了些东西,看起来已经好多了,不然,恐怕蔚母一见他就会晕倒。

  说着,下人们准备了火盆,这是古代的规矩,遇到了什么倒霉事尤其是坐牢回家之后要先过火盆去晦气才能进门。

  蔚木荨只想晕倒,若是不能那就好好洗个澡把身上的伤口处理处理再吃点儿饭也不错,哪有心情去忙那一大堆的复杂程序?

  还好,蔚父蔚母也都想到他一定累了,只是走了个过场。

  事实证明走完过场之后一切都让蔚木荨如愿了,先是吃了东西,然后洗了澡,洗过澡之后太医也到了,又帮他处理了伤口。

  在天牢中云妙也给他拿去过伤药,可当时既没心情也没条件,蔚木荨只是胡乱涂抹了几下,现在有不少伤口化脓。

  蔚木荨早早把蔚父蔚母劝回自己的院子,这时他身边只有莫漪君。

  太医一走莫漪君就抹着眼泪坐在他身边。

  “怎么又哭了?”蔚木荨这十几天自然没睡好,此时困意袭来想挡都挡不住。

  “他们怎么那么狠?”莫漪君轻轻地帮蔚木荨挽好被角,一边抹着眼泪说道:“疼吧?”

  “疼固然有些,不过我见到你们心中开心,也就不觉得疼了,用这点儿疼搬到了镇国公,我赚大了。”蔚木荨脸色转好了一些但仍旧苍白,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他甚至连手都不想抬起来,看着莫漪君流泪,还是忍不住要为她擦,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哎呀。”

  莫漪君赶紧拦下他,“快别乱动了,小心伤到。”

  蔚木荨带着笑躺回去,二人沉默了半响,不是没话可说,是有太多的话不知道怎么说,或者不想在这个时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