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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瑀又道了谢,和蔓儿走到略远处,却没有离去,仍旧在围墙外面徘徊。

  时间长了,自然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衙役看了只是摇头。

  一顶官轿落在门口,衙役认出是寺丞的轿子,忙驱步上前请安。

  范文从轿里出来,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圆圆的脸,圆圆的身材,胖脸总是带着笑,看上去十分和气,说话时就像招揽生意的小商贩。

  他一眼看见了立在墙角的赵瑀主仆,皱着眉头说:“你们几个当差愈发不仔细了,大理寺又不是菜市口,看见闲人晃荡也不知道往外赶赶。”

  衙役低声解释了几句。

  范文惊讶地睁大了眼,若有所思望着赵瑀,忽提脚走过来。

  “李太太,”他抱拳道,“在下范文,和李诫算是故交,这案子不方便和您多说什么,不过他在牢里没有受苦,这点请放心。”

  赵瑀忙向他抚膝一蹲,温声道了谢。

  范文左右看看,向前一指,“这过去有个岔口,往左拐,进小门,有一片灰色的屋舍,最里头那个。”

  赵瑀怔楞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然还不等她道谢,范文已转身快步离开。

  蔓儿轻轻拽了她一下,“太太,赶快走吧。”

  “好!”赵瑀的声音微微发抖,按照范文的指引来到小门处。

  一个衙役从内推门而出,好似没看见她们,目不斜视从身旁经过。

  蔓儿低声笑道:“范大人给我们开后门呢!”

  赵瑀来不及感慨,急匆匆走到最深处那片院墙。

  这就是关押李诫的地方……

  阳光都照射不到的地方,周遭一棵树也没有,也没有蝉鸣鸟啼,连草虫的叫声都听不到。

  赵瑀仰头望着灰暗高大的砖墙,阴森森的,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压抑和恐惧。

  抚手上去,明明是炎热的夏季,这墙却冷冰冰的。

  赵瑀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她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就算隔着一堵厚墙,也算与他在一处了。

  墙那边,李诫和范文正在说话。

  虽是白日,牢里却一团漆黑,他二人席地而坐,中间小方桌上燃着一根细细的蜡烛,昏昏煌煌的烛影下,是几样小菜,还有一壶酒香四溢的玉壶春。

  范文给李诫满上一杯酒,笑眯眯说:“李头儿,老范从没想过你能来我地盘上做客,难得,我可不能错过看你倒霉的机会。”

  李诫毫不犹豫一口饮下,同样笑眯眯说:“能来大理寺监牢和你叙旧,我也不亏,只是你忒不地道——才一壶酒,你打发叫花子呢?”

  “可去你的吧,为了给你弄这桌酒菜,老范的老脸都豁出去了。”范文说,“话说回来,皇上火急火燎把你叫回来,来了也不提审,就往我这里一放,这都四五天了,你说到底皇上什么意思啊?”

  李诫乐了,“我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可真是问对人了。”

  范文瞥他一眼,“我看你整天嘻嘻哈哈的,一点儿都没有牢狱之灾的愁苦样子,还当你心里有数呢!咱们潜邸这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