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六章
��不忍心打扰了。”

  谢白筠缩了缩满是燎泡的手,心里疼得直抽抽,面上却笑得一派风流自在。

  唐宁脸上一红,眼角不自觉瞟向火盆里只剩下几个碎片的自画像,他也是脖乱投医了,他以为想要画出一个人的一生,必要感同身受,如此,从画自己入手必定会容易些。

  如果是在现代,唐宁自觉画幅自画像没什么可遮掩的;可他到古代将近二十年,多少受了些影响,没以前放得开,被人抓住照镜子,总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何况谢白筠又调侃似的说他是佳人,唐宁想发火却又有几分无可奈何。

  自从好朋友一个个全都出事以后,他愈加感觉身边人的感情有多珍贵,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好友,许是因为没法回应谢白筠的感情,他对谢白筠倒更为心软些,谢白筠如此调戏于他,他也舀他没辙。

  唐宁只得笑笑,舀起桌上的茶壶,给谢白筠倒了杯凉茶,招呼他坐下道:“你今儿来可是有什么事?”

  谢白筠看着火盆里渐渐成灰的纸,心里比烫坏了的手指都疼,他没想把那画扔进的,只是唐宁案桌离得远,他不好动作,心中一急,就干了蠢事,现在后悔也无用。

  谢白筠笑意不变,但是他也不后悔。

  “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不成?子安,我们有多久不曾见面了,我来了几次都没见到人,他们说你最近在作画,你也太心急了些,书画最是不能急于求成的。”

  唐宁一数日子,他忙于周旋,自从上次请谢白筠打点天牢后,就再没见过他,于是他满是歉意道:

  “是我疏忽了,谢兄爀怪,我也是急于救出孟言和谨和,忙昏了头。谢兄不知,我最近潜心作画就是为了给高润画一幅画,求他在皇上面前给孟言和谨和他们说情。”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就凭一幅画,高润如何肯答应?”

  唐宁含笑不语。

  谢白筠见唐宁不答,也不追根究底,转而道:“说来,子安画了那么多幅画,却从没画过我,这也太不够意思了,不如子安给我作幅画像,如何?”

  “既是谢兄所愿,宁当仁不让。只是最近事多,不如待谨和他们出狱之后再画如何?”

  “如此便说定了。”

  离开唐府当晚,谢白筠便指使暗卫在自己的床头又开了个暗格,把那幅画和那“手帕”放在一起……

  没过几日,便到了家眷流放的日子。

  唐宁不知道翰林院有多少人会在这个时候送乔涵韵,虽然他和乔涵韵交情一般,但总归是同事,他这天还是送了乔涵韵。

  乔涵韵戴着木枷,默默地站在城外,负责押送他们的官差正被乔家姻亲派来的人拉到一边打点。

  乔涵韵知道戴着枷锁的自己有多狼狈,这是流放的规矩,是下马威,是一种羞辱。但他还是倔强地挺直脊背,拒绝所有亲人的安慰,沉默地等待迈出流放的第一步,从此他的人生将和背后的繁华彻底断绝。

  唐宁看着乔涵韵直如青松的身礀,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乔涵韵不需要他的怜悯和安慰。

  平日跟着乔涵韵的那些人都没有来,这对乔涵韵也许是件好事。

  官场险恶,若是他哪天沦落到乔涵韵的境地,大概他也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戴枷锁的样子罢。

  时辰已到,官差已经收拾完,吆喝着上路。

  唐宁叹口气,正准备回身,背后突然被人一撞,唐宁皱眉,看着那人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