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章
�弑母的名声就会立刻传遍整个朝堂,你的仕途名声还要不要了?”

  唐宁猛然抬头,“我宁可不要仕途,也要给玉儿报仇。”

  吕大夫眉头皱得死紧,恨铁不成钢,“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他们都多老了,你还年轻,仇总有一天会报的,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是你仕途毁了,你的儿子怎么办?他是官奴,除了你,还有谁能为他脱籍?若你将来做官为宰,想给你儿子脱籍有的是办法。若你是个平民,这事永远都成不了。你想让你的子子孙孙做一辈子奴才?”

  唐宁一震,心被两股力量撕扯着,痛苦异常。

  “你为什么不能蘣玉儿讨回公道?还不是因为玉儿她是官奴?”

  唐宁倏然坐在椅子上,默然无语。

  于此同时,混乱的后堂中,一个偏僻安静的小屋内,闵县令跪在冰冷的地砖上。

  “这就是你说的一定尽力而为?”

  闵县令擦擦额角,“回,回,大人,前天晚上,您走后,长公主府的长史找到我这,还带着先帝金牌,让我帮唐……”

  “哦?康乐长公主?”

  “正是。”

  那人有些诧异,随即疑惑不解,最后拧眉沉思,虽然公主不能参政,可有时候公主一句话抵得上文臣千万篇奏折,原来长公主和唐宁有瓜葛,文官和宗室不是一个圈子,只要不是涉及皇权,长公主不可能掺和文官的事,目前看来还是不要动唐宁的好,得回和主子汇报下。

  转眼三个月过,当日闹得纷纷扬扬的案子也渐渐泯灭于尘嚣。

  妞妞生了个病弱的儿子,自己也元气大伤,生产完就被一辆小马车拉回了张家,正妻是不要想了,婚书也退了回来,纳妾文书也没有,只给了个妾的称呼,妞妞已是这个样子,张家又花了两千两才赎买了妞妞的罪,能给好脸色才怪,就这么让她不死不活地呆着。

  据说张友才在厩娶的媳妇非常善妒,不仅不许张友才出拈花惹草,哪怕妞妞这种曾经有过关系且远在乡下的妾,都派了个丫鬟来教导规矩。

  只怕教导规矩是其次,真正想教导的是那个早产的婴儿吧。再宽容大度的正妻,面对庶长子都是各种膈应,何况善妒的,那更是眼中钉肉中刺,一天不除一天难以安寝。

  唐婶子挨了重重的二十大板,命是保住了,也能走路,就是腰怎么都直不起来,整个人都扭曲得畸形了,看人都得从下往上斜眼看。

  唐木劝唐木匠休了她,毕竟这样的后母,唐木再是忠厚也忍受不了,可唐木匠看她可怜,毕竟是十年夫妻,就一直拖着,唐木也无可奈何。

  哪知唐婶子不仅没有羞愧怯懦,反倒更加嚣张,脾气极差,仗着她是赵慧娘的姑妈,打不动就张嘴骂,让人十分不理解,唐家已经对她够好了,按理她应该小心翼翼讨好才是,怎么反倒换了个人似的。

  受了这一番磋磨,唐婶子老得特别快,也不梳妆打扮,整天邋里邋遢,腰直不起来,说话又阴阳怪气,越发面目可憎,仅仅三个月,村里人遇到她都绕着走,于是她就不出门,只闷在屋子里,不知神神叨叨说些什么,经常冷不丁一阵怪笑,唐小丫被她吓哭了好几次。直到妞妞养好身子,回来看她,也不知她听妞妞说了些什么,总算把自己收拾地像个人,偶尔也张家看看妞妞。

  这天,唐宁抱着儿子,出事以来第一次踏进了唐家的大门,站在门口,他有些怔忡,这里,曾经是他的家。

  唐木匠看到唐宁,有些激动,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三儿,你来啦?”

  “嗯。”唐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