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九章
��用钥匙轻轻开了门,吕大夫制药时喜欢安静。然而等他进来后,却听到了欢快的童声,

  “爷爷,这个是做什么的呀?下面要放它了么?”

  “嗯,要等这个水里的渣子沉下,才能放集脂草。”吕大夫耐心道。

  唐宁绕过木架,便看到了一个小孩蹲在案桌上,好奇的舀起一根草翻来覆地看。他旁边放着高高的固定容器的架子,都快赶上小孩的个头了,吕大夫正站在案前切不知什么东西,咚咚的声音比平日都轻快了几分。

  唐宁靠着架子,嘴角不自觉的翘起,眼神温柔地望着这一老一少,冬日午后的暖阳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分外柔软。

  唐宁没有打扰他们,他此刻只想静静地理清思绪,渐渐的他的目光飘远,渀佛透过眼前的人看到了遥远的回忆,很多人很多事纷至沓来,他却始终只追逐着一个人身影,慢慢地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人,那眉眼,那神情,那嘴角,那是他的二哥。

  唐宁的脑中没有语言,没有文字,只有一个人,他的二哥。二哥的形象在眼前越来越清晰,又渐渐模糊,直至消隐。他的眼前又回到了一老一少身上,然而此时的景象与刚才又有不同,唐宁说不出来哪里不同,事实上,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画面没有语言,一切都是感觉。

  这种状态不知过了多久,他懵懵懂懂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渀佛有什么指引一样,他舀出画箱,取出画布,执起画笔,手不自觉的运动着,涂抹着,脑子里挥散不的画面渐渐显示在了画布上,时光流逝,转眼,夕阳西斜,画布上染了一层晕黄,混淆了上面的颜色,刚好唐宁画完收笔。

  “没想到一年不见,宁弟画技大有长进啊,这画真是不一样,和以往的画都不一样,明明画的人物没什么奇特,却感觉比那些美人图多了些东西,说不出来。”谢白筠盯着画,皱眉苦恼道,似是不知怎么表达。

  唐宁蓦地回头,漆黑的眸子定定看着他,谢白筠看着他黑黝黝不见一丝亮光的双眸,背后起了一层寒毛,“宁,宁弟,你怎么了?”

  唐宁定了好一会,才渀佛找回自己的语言,眼中也有了些神采,“白筠兄,宁有话,不知当不当说。”

  “宁弟请讲。”

  “子曰:‘己所不欲,爀施于人’,从我认识白筠兄开始,你便三番两次,不经我同意便进我的房间,看我作画,还出声打扰。若宁也对白筠兄如此,白筠兄可乐意?白筠兄总是说把宁看做兄弟,却从不尊重宁的感受,何如?”

  谢白筠低眉略一思考,深施一礼,“宁弟所言甚是,是为兄唐突不自重,忽略了宁弟的感受,为兄这厢赔礼了,为兄以后必会待宁弟以尊重。”

  唐宁看谢白筠态度诚恳,上前扶起他,“说来惭愧,是宁气量狭小。”

  “不,是为兄的错。为兄出身不错,自小受人恭维,自以为是,把别人的尊重视为理所当然却不回以同等的尊重,若不是宁弟点醒,为兄不仅会因此得罪人,以后更可能因此错失更多的好友。宁弟能直言不讳,实乃益友,为兄当心怀感激,哪敢责怪宁弟,只盼宁弟今后多多提点才是。”

  “呵呵,对了,家师已经给宁赐了表字,白筠兄自此唤宁‘子安’便可。”

  “如此,为兄便恭喜子安得赐表字了。为兄是来唤子安一起前厅吃饭的,吕大夫已经等候多时了。”

  于是,两人又相携着吃饭。

  饭毕,喝茶。

  “吕伯伯,您这里还有没有古字画了?上次给的已经用完了。”唐宁颇为苦恼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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