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把刀
�了,没了。

  他怕了。

  “你又是秦周的什么人,你又了解什么?!”他终于忍不住咆哮,“他自己都不曾忍心对我重话过半句,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怎么能去想那些事呢?

  那都是地狱的业火,恶鬼的纠缠,不灭的梦魇,烧的他痛不欲生。

  即便癫狂了,疯了,忘了,他十几年来依然日日不得安宁。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几乎因为嘶吼而渗出了点点的血腥味儿,“你要做什么?!你他妈能做什么?!不过是寒舍的狗!!”

  “我能,”秦盛冷哼道,“替父寻仇。”

  ……父?

  闻芷暇弄不清个中关系,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瞬间被两个词塞得死死的——秦周,孩子,孩子,秦周,孩子。

  接着便觉脖颈上的力气一紧,只听刀锋划破空气的嗡鸣想起,一道白刃划过,时间像是静止了片刻,风都凝成了粘稠的液体,只有那锐利的匕首轻易地撕裂雪白的皮肤,一路顺风顺雨地直逼要害,接着大片大片的血花便从闻芷暇的伤口处喷涌而出。

  那过程极快,只有伴随浅浅一声轻响。

  手起刀落,刀进血出。

  红色的礼花就炸裂了。

  ——闻芷暇居然没躲开,硬生生地受下了这一击。

  秦盛脑子中瞬间炸开这句话,还来不及思考其中玄机,闻芷暇的身体便晃了晃。

  他回头看了秦盛一眼,伸手似乎还想干点什么,那沾满血的手勉强抬起,触碰到了秦盛的额头,在那片皮肤上留下了一条细长的猩红痕迹,又无力地垂下。

  只可惜到底是力不从心。

  他倒在一泊血红的液体中,大睁着眼睛,似乎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秦盛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中染血的匕首,心里近乎是冷漠地想,“死得……好。”

  “你不能活着,”他蹲下身子,“你活着,我师父怎么办呢?”

  “他要是碰到了你,他该怎么办?再让你糟蹋一回么?”

  秦盛仰着头看着天,“我可再也舍不得了。”

  “虽然他笨,但大家都把他保护得好好的,再没有人敢欺负他。”

  “你都这么多年没出现了,现在又自作多情地出来做什么?秦周墓中的一把刀……你以为我师父死了么?”

  再就是仰天长笑。

  “你不是想要么?我这就给你你要的东西,你不是问我我算是什么东西么?那我就让你看看你算是什么玩意儿。”秦盛解下腰间的刀,在刀柄处轻轻扣动了几下,掏出一张纸条,随手就扔进了那泥泞的血泊中,像是扔了什么垃圾一般。

  ——此生,不悔。

  “你看看。”秦盛冷冷地说,“他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让你活着呢。”

  “你活着,我师父如何活得舒心?”他貌似对着空气叹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一声突兀的声音便打破了宁静。

  “秦周还活着?!”

  闻芷暇在秦盛背后不远处站着,秦盛没有回头,而闻芷暇也早就忘了防备,他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