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太后威武
,实实在在连个皇嗣都没有……而他的几个兄长已经足够令他忌惮了,现在又出来一批皇二代。

  萧时整个重力都歪在椅靠上,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则满满都是算计。他看着萧长博,心中正思量怎么开口将他留在京城好令吴王投鼠忌器。

  跪在底下的萧长博明显察觉到了眼前这个皇帝打量在他身上的冰冷视线,跪得越发端肃笔直。

  正当这时,一道温声细语打破了一时的鸦雀无声:“世子说得对,宫闱内廷的安全向来是朝野上下重中之重。陛下向来以勤先天下、朝乾夕惕,皇后执掌六宫政务亦是勤勉有加,现在却出了如此纰漏,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这声音婉转温和,却又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说话之时铿锵有力令人不敢反驳。

  隔着一条并不宽的曲江流水,除了花丛和疏散的细柳枝条随风摇曳,在羊角宫灯的照映下显得灯火辉煌的连绵的筵席首座,皇太后黑金色的大氅裹着正红的逶迤长裙,凤簪始入凌云发髻,纤细淑丽的身影端坐稳如泰山,令人不敢逼视。

  不过她这话说得确实是妙,皇帝勤政自己说不了,倒叫她大刺刺地嚷出来了……

  唐诗当然是故意的了!

  她可是知道历史上隋炀帝开创科举制度、修隋朝大运河,对后人来说实在功不可没,可也因为他亲政吐谷浑,三征高句丽,频发战事虽为开疆扩土,可被推翻皇朝的主要原因也是“□□”一项,可见名声的重要性了。

  今天这话她可不是随便说说,当日后谁都知道皇帝是个明君,萧戌哪还能举着正义之师的旗帜来谋朝篡位?这个时代就讲究一个出师有名,无名无份的,举兵造反,萧戌可不就是乱臣贼子吗?

  唐诗朝着吴王方向温言道:“吴王暂且宽心,吴王妃已在毓秀宫小憩,自有太医诊脉,定然无恙。”这话刚一落下,还不等吴王口吐呐言,随即话锋一转,冷声道:“但此事不可不查!伤吴王妃性命在前,害其和淄川王名誉在后,往大了说,有陷害忠良、挑拨君臣之嫌,哀家恳请陛下详查,此逆臣贼子绝不能姑息!”

  群臣无言,甚至有人嘴角一抽,简直对这个皇太后简直佩服地五体投地。

  请问她到底是怎么把吴王妃落水的事和谋逆联系在一起的?是吴王妃落水,又不是皇太后落到水里!

  不过到底无人敢出声质疑半句。

  开玩笑,这时候但凡跟“乱臣贼子”哪怕沾上一个字,被当场拿下拖出去可谁都不敢站出来求情的。这种事事谁都不敢沾惹的。

  此时,吴王当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仅吴王,就连吴王世子萧长博都是浑身发冷……

  皇太后到底还是说了……萧戌入水救吴王妃的事,还不知道将要被人传成什么样,但要是被皇太后死咬着不放,吴王妃势必要被牵连,要是名声扫地,这吴王妃的位置还怎么坐得稳?

  还绕了一大圈,将皇帝和她自己摘了一干二净,反而冠上莫须有的罪责给某个“逆臣贼子”,事后怎么查还不是由皇帝说了算?

  吴王还跪在那里,有口难言,其余诸王也都面面相觑,恨不能即刻坐地讨论。

  萧时看了半晌,见竟把几位兄长吓成这模样,心里忽觉好笑,遂抚掌笑道:“母后所言甚是,犯上作乱者不可姑息,然在座者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朕的股肱之臣,是绝不会施谋逆之事。”作为年轻有为的皇帝,深谙御下手段,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耍得不要太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