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杀人三策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桓熙的二弟桓济走了进来,对坐而饮,饮了两盏才发现阿兄神色有异,问:“阿兄何事愤慨?”

  桓熙喝得酒水淋漓,恨声道:“陈操之,我誓杀汝!”

  桓济忙问究竟,桓熙只说了陈操之阻挠他征聘慕容垂为司马之事,却不说方才到客舍自取其辱,桓济怒道:“陈操之欺人太甚,爹爹就这般听信谗言吗!”

  桓熙虽对父亲桓温怀恨在心,但尚有理智,不会在桓济面前流露对父亲的怨恨,只是道:“爹爹受此人蒙蔽久矣,我欲杀之除此奸佞,二弟可肯助我?”

  桓济虽然恼恨陈操之,却不至于杀之而后快,毕竟新安公主司马道福对陈操之是一厢情愿,而他对司马道福也没什么感情,但若是兄长桓熙肯动手除掉陈操之,那他是决不会反对的,此中心思有不足与他人道者——

  当然,有些提醒还是必要的,桓济道:“陈操之公然与阿兄作对,诚然该杀,但爹爹尚受此人蒙蔽,阿兄擅自杀他,爹爹岂会答应?”

  桓熙已经无法再忍耐,说道:“我拼着受爹爹责罚,也要杀些奸佞!”又冷笑道:“爹爹总不至于要我给陈操之抵命吧。”

  桓济道:“阿兄说得不错,陈操之未死,爹爹当然要顾及大局,若陈操之已死,爹爹就只会为我龙亢桓氏考虑,会竭力维护阿兄。”

  桓熙一拍案,说道:“好,此事已决,陈操之必死。”

  桓济问:“阿兄将如此对付陈操之?陈操之族弟陈裕有有夫不当之勇,阿兄不可不虑。”

  桓熙冷静下来,思忖半晌,说道:“我不会在姑孰城动手杀他,这样不好开脱,陈操之不是这两日就会回建康吗,我于姑孰城北二十里处的藤子山、洪幕山一带伏兵将陈操之与其随行者格杀殆尽,然后推到山贼头上,爹爹即便知道是我所为,也只有帮我掩饰,至于陈裕,虽然勇猛,但我又哪里会正面与他为敌,只以强弓硬弩伏击,先就射杀陈裕。”

  桓济赞道:“阿兄算无遗策,陈操之必死无疑了。”

  桓熙咬牙切齿道:“我要生擒陈操之,痛加折辱,让他跪在我足下苦苦求饶,然后再将其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桓济不明白桓熙对陈操之哪里来的这样刻骨仇恨,但他不会劝阻桓熙,还会提供一些帮助,因为他希望此事闹大——

  ……

  五月三十日午后,陈操之向桓温辞行,他准备明日启程回建康,禀明皇帝后,便回钱唐省亲祭祖——

  正说话间,李静姝牵着桓玄走了进来,向陈操之盈盈拜倒,说道:“静姝拜见陈师,数年不见,陈师也为人父了,可喜可贺。”又命小桓玄向陈操之行礼。

  陈操之少不得要夸赞桓玄聪明可爱,不料那李静姝说道:“听闻陈师的长子伯真小郎君与顾参军之女已有婚约,是指腹为婚,真是有趣,静姝想为小玄求你家右夫人谢氏所生之女为妻——将军以为如何?”李静姝最后一句是对桓温说的。

  陈操之赶紧道:“李娘子有所不知,我与谢幼度在巩县时就有约定,幼度之妻桓氏与我妻谢氏所生的若是一男一女,那就约为婚姻。”

  “竟有此事!”李静姝狐疑地看了陈操之一眼,谢玄之妻乃桓豁女,陈操之既如此说,李静姝当然不好再争,想了想,却又道:“陈师长女与小玄年岁相当,亦是良配。”

  李静姝原想求谢道韫女为桓玄妇,现在退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