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小别胜新婚
慕容钦忱看着谢道韫,谢道韫微微而笑,慕容钦忱虽然爽直,却也不是迟钝的人,明白这是陈操之担心她不好与谢道韫相处,所以说出这个由头,当即道:“那钦钦就拜——道韫姐姐为师吧。”说着,盈盈拜倒。

  谢道韫斜了陈操之一眼,心道:“陈郎对这个鲜卑公主可真是千方百计维护哪。”扶起慕容钦忱道:“我在邺城也不能久住,年前是要回去的,你既肯学,我就教授你半年。”

  陈操之道:“我洗浴去,道韫就先指教她一下,昨日是学到‘八佾’之‘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说罢便出了书房,待他沐浴回来,谢道韫已经在慕容钦忱面前树立起老师的尊严——

  慕容钦忱听谢道韫讲解《论语》“八佾”,待谢道韫要她提问时,她就把前面陈操之对她讲过的经义向谢道韫提问,看谢道韫是不是和陈操之见解一样——

  慕容钦忱这么点小心思哪里瞒得了谢道韫,当即深入浅出为慕容钦忱剖析经义,慕容钦忱听得不住点头,这个文弱的右夫人在她眼里逐渐高大起来——

  陈操之进来笑问:“钦钦觉得如何?”

  慕容钦忱实话实说道:“道韫姐姐才学胜过你,比你讲得还好,而且容易懂。”

  陈操之哈哈大笑,朝谢道韫深施一礼道:“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启蒙幼学他当然是不如谢道韫,谢道韫家学渊源,自幼有谢安这样的名师教导,谢安教育家族子弟很有一套——

  这时因风过来对谢道韫道:“娘子,被褥茵席都已置换过了,娘子早些歇息吧。”谢道韫好洁,虽行远路,也自带被褥茵席。

  慕容钦忱起身道:“道韫姐姐早些休息,钦钦明日再来请教。”眼风瞟了陈操之一眼,出书房去了。

  谢道韫瞧着慕容钦忱高挑袅娜的背影,左袍白袍包裹着修长玲珑胴体,真是美得“我见犹怜”,掩唇轻笑道:“陈郎,我今日路途疲惫,你——陪钦钦去吧。”

  陈操之佯怒道:“当我是何人哉,我今日定要你侍寝,不得抗拒。”

  谢道韫笑得身子发软,晕头转向被陈操之拥入帷中,解衣裸裎时,陈操之双手忙忙碌碌,谢道韫却道:“陈郎,这鲜卑公主小字竟与桓公妾李静姝的小字谐音,陈郎得无忌惮乎?”

  陈操之不答,自顾忙碌——

  谢道韫抓住陈操之的一只手,不让乱动,腻笑道:“当然,江左卫玠比紫眸猬髯的桓大司马那是俊美得多,可以不用担心这亡国公主会有怨气,嗯,也看得出来,慕容钦忱很依恋陈郎呢。”

  此时的陈操之浑没了儒雅气质,他不与谢道韫相辩,只务耕耘,谢道韫渐渐的难保矜持,喉底有些妖娆声嗽不自禁地放出来,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一别一年有余乎,欢好之际,自是分外动情——

  ……

  今夜的慕容钦忱则失眠了,自委身陈操之之后,她已经习惯夜夜与陈操之交颈叠股而眠了,今夜独宿,辗转反侧,想着谢道韫说的年前要回江东,心里稍微好受些,但不管怎样,陈操之不是她一个人的,她不愿多想,但必须面对,古来有多少痴心女子承受过这种煎熬?

  ……

  高崧、谢琰一行数百人在邺城盘桓了旬日,四月二十五日启程去并州,然后要转道幽州,幽州刺史是田洛,冉盛则被授予辽西太守、虎烈将军,其勇武之名,震慑东夷诸胡——

  谢琰随从中少了两人,有人问起,只说是染病留在邺城医治,所以谢道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