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姑射仙人
��庞却泛起羞涩的晕红——

  润儿发出尖锐的大叫:“丑叔,是丑叔,丑叔回来了!”提着裙角就迎上去,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好比鸥鸟一般扑扇着翅膀贴着江面远远飞去——

  宗之跟在润儿后面,望着丑叔笑得极为欢畅。

  陈咸又惊又喜:“操之回来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操之轻轻一跃,跳上江岸,说道:“四伯父,侄儿昨日午后到的——”俯身将跑过来的润儿一把抱起,半空转了一个圈,润儿的印花绣裙划出一个美丽斑斓的弧,润儿“格格”直笑——

  陈操之放下润儿,看着宗之道:“宗之长高了不少——”

  丁幼微快步走近,叫了一声:“小郎。”颊边晕红未散。

  小婵也从小船上岸,欢天喜地地向老族长、幼微娘子行礼,还没来得及和宗之、润儿说上几句话,就被雨燕和阿秀拖到一边问话去了。

  荆奴喜道:“小盛,小盛郎君也回来了!”

  冉盛迟疑着下船上岸,对自己的新身份很不适应,向陈咸深深施礼道:“四伯父——”又向丁幼微施礼,口称:“嫂子。”这身材高大威猛的巨汉此时竟显得颇为忸怩。

  宗之、润儿都愣愣地仰头看着冉盛,小兄妹二人虽然已经从母亲丁幼微那里得知冉盛原来也是颖川陈氏子弟,叫陈裕陈子盛,但现在见了,听冉盛一本正经的称呼,还是觉得很奇怪——

  润儿道:“小盛,你胡子这么多,我都认不出你了!”

  如今的冉盛在手下的军士面前威严冷毅,军士甚畏之,但此时见了还没他胸口高的润儿,冉盛却是手足无措,挠头道:“我,我,常常割须,却是长得太快,越割越长——”

  陈操之搀着四伯父道:“四伯父,侄儿有些事先要向你禀报——嫂子请一起来。”又对冉盛、荆奴道:“小盛、荆叔,且到枫林边说话。”

  陈操之、丁幼微、陈咸、冉盛和荆奴五人走到枫林边,踏着一层红黄的落叶,陈操之向四伯父和嫂子说了他去会稽复核土断之事,又把昨夜发生的事一一说了。

  陈咸惊得手足发颤,丁幼微也是吃惊地看着小郎陈操之,荆奴却是不惧,说道:“那些山贼都是欺善怕恶的,若敢来陈家坞抢劫,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冉盛道:“荆叔,山贼在暗处,又有褚氏通风报信,我们防不胜防嘛。”

  陈操之指着对岸道:“那是我向全氏、丁氏借来的百名私兵,荆叔领着他们回陈家坞以备山贼,待那伙山贼就擒之后全氏、丁氏的私兵就可以撤回去了——四伯父、嫂子,我们依旧过江,明日参加水官帝君诞辰庆典,一切如常。”

  百名全氏、丁氏私兵由荆奴领着前往陈家坞防备山贼,陈操之与陈咸、丁幼微等人过了江,谢道韫在渡口相迎,宗之、润儿三年不见谢道韫,都很亲热地向祝郎君行礼,谢道韫因为是女子身份,在别人面前都是刻意冷淡高傲,但现在面对这两个璧人一般的孩子,尤其是润儿,不由得让人心生欢喜,谢道韫很喜欢与润儿说话,谢道韫牵马步行,让润儿横坐在鞍桥上,一边行路一边与润儿进行简单的儒玄辩难,润儿虽年幼,却是对答如流,心思细腻而机敏——

  一行人往丁氏庄园而去,丁幼微坐在牛车里,从车窗看着牵马而行的那位祝郎君和小郎陈操之,丁幼微得知祝英台是复核会稽土断的副使,真是非常吃惊,这个祝郎君,三年前从吴郡游学归来、途经钱唐与小郎一起来见她,她就瞧出这祝郎君极�